“哇,哇。”
安逸一脚踩着个软家伙,顷刻间,婴儿啼哭声贯耳,遂下意识后撤数步。待响动渐歇,其借着电筒光低头望去,发现地上满是充气橡胶玩具。
随手拾起个橡胶鸭子,安逸见其上满是灰尘,扁嘴与脚蹼的红色颜料脱落殆尽,周身磨损严重,故推断这玩具的出厂时间,起码在三年以上。
可为何村长家的阴宅中,无端出现如此多儿童用品。
克制着心中恐惧,安逸再度上前,随着与金丝楠棺材的距离越近,那腐臭气味越发浓烈。待屏住呼吸,其将双手抵在棺材板边沿,逐渐发力将之推开。
骤然间,恶臭喷薄而出,谁曾想那棺材内,竟躺着具孩童尸体。
这名孩童身高不过一米,尸身肿胀不堪,纵使遍体涂满福尔马林,但依旧腐败严重,关节处隐约可见白骨。而其身旁摆满橡胶玩具,并在不明液体浸染下,形状变得扭曲。
不等多想,安逸迅速合上棺材板,此举并非因为恐惧,而是不愿亵渎死者。年少夭折,本已是不幸,既然现安于此处,那旁人更不可叨扰。
“村长的儿子已成年并定居市区,那这名孩童又是谁?难不成是他的孙子。”安逸暗暗自语道。
可转念一想,若按常人逻辑,即使孙子夭折,尸体也会在市区火化并安置于公墓中,但眼下其为何会被存放于棺材内,落得尸身腐坏的下场。
安逸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再多想,随后其仔细打望阴宅,见此处仍未有珍妮的线索,故决定继续下行。
不出片刻,安逸找到隐藏下行通道的漆柜,但跟前这柜子,较其他家整整大了数圈,估摸能同时钻进三个成年人。而柜盖上的花纹极为复杂,且刚雕刻不久,还未来得及补漆,乍一眼看,有些像堆叠的人脸面具。
带着疑惑掀开柜盖,随即揭起垫底的麻布,一块儿金属扣板呈现于安逸眼前,只见其严丝合缝地嵌入地面,右侧设有提把,而中间的电子密码锁尤为惹眼。
九宫格按键,反射式液晶屏,虽是最原始的电子锁配置,但出现在这阴宅中,着实有些突兀。
“电子锁?”
安逸不解,并伸手轻触操控面板,待其按下数字按钮后,屏幕亮起绿光。
瞅着电子锁仍可正常工作,安逸愈发不安,但现下珍妮极有可能被囚禁在下层空间,故只能尝试找到密码,下行一探究竟。
然而,想要破解一个毫无线索的密码,那是何等困难,恐怕拿出中彩票的运气,也不一定能将数字蒙对。更何况,安逸根本不清楚密码是几位,盲目尝试无异于大海捞针。
基于对下下村的认知,安逸推测,如果会鼓捣电子锁这玩意儿,自然不会相信所谓的引路升仙,所以排除村民们布锁的可能,也包括老村长。
其次,此人布锁在村长家的阴宅,自然与之关系熟络。
根据邱三爷的记录,面具人正是由村长悄然引入村,虽然其表面反对升仙仪式,但实则每晚让邱三爷装神弄鬼,暗地推波助澜。
而漆柜盖上崭新的面具花纹,或侧面印证了安逸的猜测。
左眼闪电伤疤,右脸花朵烙痕,仔细观察漆柜盖上的纹路后,安逸总觉似曾相识。
从飞云市到冲马沟,安逸迅速回忆一路走来的片段,租车司机的后视镜下,冲马营地的监控室内,甚至张总办公室的桌子上,都出现类似的面具装饰品。
将线索逐一厘清,安逸连忙从兜里掏出张总的名片,所幸这玩意儿是磨砂塑料材质,并未因浸水而损坏,随后其将名片翻至背后,中央赫然印着相似的面具图案。
“该死。”安逸不禁咒骂道。
起初安逸只是推测,下下村遭到周边镇上的势力渗透,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怎想遇上最坏的结果,接连离奇事件背后,竟是冲马沟营地那帮家伙在作祟。
疲于东躲西藏,却终自投罗网。
怪不得张总办公室中的沙盘,对周边乡镇及道路逐一标注,但唯独抹去下下村的位置,殊不知这穷乡僻壤,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隐藏。
紧接着,安逸将名片上的手机号,公司座机号逐一试遍,却依旧未解开电子锁。正当其欲放弃之际,倏然发现面具图标里隐藏着几个数字。
“闪电是两个七,花朵是四个三。在西南地区,确实有听过金三银七的说法。”安逸默念道。
三与七的阿拉伯数字形似鱼钩,故在某些地区,被赋予财源滚滚的含义,不过将这些福禄数字作为密码,实属草率了些。
抱着尝试的心态,安逸按下密码,随着两声提醒音,电子锁竟真的被其解开。
安逸满怀忐忑地揭开金属扣板,霎时间,蓝光倾泻而出,将方寸间照亮。跟前这通道宽了许多,安逸轻易便钻进入口,其后踩着简易钢制楼梯快步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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