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待红衣妇人近在咫尺,安逸鬼使神差地朝其招呼了一声,却并未得到回应,但隐隐可听到,那背篓中有断续声响,好似指甲正不断挠着竹片,听得人心中发毛。
安逸转念一想,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加快脚步,试图远离这不速之客。可谁曾料到,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红衣妇人猛地扭过脑袋,直勾勾瞪着安逸。
蓦然间,锄头敲击地板的声响变得急促,那妇人杵在原地,周身不断摇晃着,口中振振有词。
“不要去,那是陷阱呐。”
“不要去,那是陷阱呐。”
“不要去,那是陷阱呐。”
红衣妇人突然发疯般朝安逸吼道,声音沙哑,撕心裂肺。
见此状况,安逸拔腿就跑,可纵使妇人纹丝未动,但其声音却紧随而来,如那日遭遇的贯耳锣声,眼下依旧挥之不散。
不知跑了多久,妇人的声音骤弱,转眼便没了动静,待再三确认其未追上来后,安逸倾身倚靠在路旁竹杆上,放肆喘着粗气。
区区一片竹林,居然有媲美专业音乐厅的沉浸感,若不是接连在此遭遇灵异事件,安逸还真想仔细研究一番,以弄清是何种自然条件,竟能产生如此奇妙效果。
一刻钟后,安逸再度来到邱三爷家外的缓坡处,其找了片矮灌木丛隐匿身形,随即观察着院落中的情况。
眼瞅着窗内仍然火光通明,应是堂屋又点了不少灯盏,但下下村采购物资极其困难,殊不知邱三爷,其从哪儿弄来如此多灯油。
咯吱一声,堂屋门倏然敞开,只见邱三爷手持铜锣与提笼,躬身迈出,待朝屋外反复打望后,其上前推开庭院门,径直朝村口方向而去。
望着邱三爷走远,直至冲天锣声乍起,安逸立刻将随身背包丢在灌木丛中,并依照那晚的路径,悄然潜入主屋。
下至阴宅,安逸在角落找到相仿的雕花漆柜,随后小心翼翼打开盖子,揭起垫在柜底的厚麻布。
霎时,微弱光亮透过底部木板的缝隙,映照于漆柜内壁,明灭间如红霞升腾。
看来两处阴宅的结构无异,柜下皆有洞天,可较于傻子娘豢养硕鼠的漆黑地穴,眼前这光亮着实有些诡异。
安逸如法炮制撬开底板,便瞧见下行通道被火光照得透亮,尽头断续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安逸将手机塞进裤兜,艰难钻过漆柜底部的空隙,随即顺着贴墙木梯径直向下。
然而,此处结构与傻子家地底略有不同,一堵土墙完全挡住木梯,安逸竭力放缓步伐,并在其遮掩下,悄无声息地到达底部。
侧身倚靠土墙,安逸缓缓探出脑袋,而那正对面的墙壁上,满满挂着两排油灯,地底空间仿似白昼。随着目光推移,安逸竟看到内侧角落蹲着两人。
“珍妮!?”
见熟悉身影,安逸迅速上前,蹲在其跟前。
珍妮木愣地抬起脑袋,脸上满是尘土,稍许迟疑后,其一把抱住安逸,顿时号啕不止。而旁侧的陌生人见状,连忙爬向角落,蜷缩着四肢,周身不停颤抖。
“抱歉,都是我的错…”安逸欲言又止,待稍许平复后,其继续道,“没事了,我马上带你离开。”
“我好怕,好怕一辈子被困在这里。”珍妮啜泣着,其右脚拴着铁链,紧紧抱着安逸不肯松手。
“老子要弄死邱三爷。”安逸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勃然大怒道。
听到安逸的怒号,墙角的陌生人愈加恐惧,其抱着脑袋不停摇晃着身体,只见那纤细手臂上,满是深色毛发,估摸着足有半寸长。
“其实…其实那老头未动我分毫,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只是我好怕,怕不能再见到父母,怕永远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珍妮逐渐停止哭泣,其见安逸起了杀心,遂连忙解释道。
“那他又是谁?”那墙角的毛人,不禁让安逸想起化身鼠首怪物的傻子娘,故朝珍妮询问道。
“他是那个老头的儿子,邱童儿。”珍妮连忙应道。
根据珍妮的回忆,那晚其见过安逸后,便按叮嘱锁上了堂屋门。
尔后,房间突然出现莫名的香味,但念着安逸是标准的精致白领,时常喷些香水,故并未多想,然而一觉醒来,自己就已被囚禁在邱三爷家的地下室。
所幸,邱三爷并未有非分之想,甚至对珍妮格外客气。这老家伙反复提到,等其升仙后便放了珍妮,并让她帮忙将邱童儿送到城里的救助站。
听到此处,安逸隐隐不安,回想傻子的故事中,玉楼主将孩童化为引路纸人,诓骗其生父步入升仙道,而如今邱三爷囚禁亲儿,一心只求飞仙,那岂不是也将他视作引路童子。
而那金丝楠棺材中的黄纸画片,其上孩童容貌姣好,可跟前这家伙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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