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老师还有自己的生活,平日里工作那么忙,恐怕都分不出余力照看。”符邱话语惋惜,眉尾低下表情同情,“秦教授英年早逝,可怜了未亡人呐。”
“符某作为秦教授好友又是后辈,为太太排忧解难在所不惜,太太还年轻,阅历尚浅,若有事求助,不论何时何地,符某必定倾尽全力……”
符邱自觉说话中听,信心满满来回看两人,想得到肯定,然而秦鼎竺脸色微沉,白虞一副心不在焉无所谓的样子,甚至都没在看他。
符邱没那么敏感,但还是察觉出气氛微妙起来。他低声咳嗽一下,调整了语气又开口,“秦老师,你要是有其他事情就先去忙吧,这里我可以帮忙。而且毕竟是长辈之间的话,你留下不太合适。”
这是话里话外明明白白的赶人呢。
白虞更是看热闹了,他一手撑在侧脸,懒洋洋地望着秦鼎竺,实则心中冷哼。竺郎最好是找借口待在这里,要是敢走,他在外人面前做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符邱顺理成章地看过去,秦鼎竺没有动作,只是眉目平淡地说了句,“符老师不用担心,我和师娘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符邱什么心思,白虞可能不懂,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想趁虚而入,他不允许。
白虞才不管别的,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满意舒服了,微微扬起脸,眼尾上挑,连秦鼎竺嘱咐他坐姿要端正都忘掉,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高傲得像只被揉顺了的狸花猫。
符邱听出来秦鼎竺拒绝的意思,尴尬着呵呵笑两声,“秦老师真是负责,但有时候也不能……管得太多了是不是,就算是亲人,也要留一点空间。”
他理由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没人会听。
“老师刚走,我想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秦鼎竺轻描淡写地回过去,不想再提,“符老师,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师娘要休息了。”
他的话才是让人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而且白虞很适时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洇出些泪花。
符邱见状,没了由头继续坐着,便客气地说,“那就不打扰了,等到下次太太状态好些我再看望。”
秦鼎竺随即起身送他,同时看向白虞,骨子里的规矩让他维持体面,尽管交谈过程并不愉快,他还是示意白虞一同过来送人。
可白虞眼神不好,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在朦胧的视野里发觉竺郎在看自己,白虞一摆袖子,起身轻盈地快步迈过来,以一种不太合适的距离靠近在秦鼎竺身侧。
符邱一偏头,就看到两人紧挨着,白虞指尖攥住秦鼎竺一点衣袖,拘谨又热切的样子。
他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怎么样,只觉得是白虞非常信任对方。
秦鼎竺不动声色地抽离,礼貌地把符邱送出去,在他临走前忽地提醒,“符老师,以后如果要来,请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也能帮师娘做些准备。”
符邱嘴角停顿一下,又恢复过来,“秦老师说的是。”
不速之客离开,秦鼎竺把白虞带回屋内,他告诉阿姨,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来就说白虞不在,或者找个别的理由把人打发走,总之,不能让他单独见别人,尤其是男人。
白虞的心情都写在脸上,此时他被那句“一家人”哄好了,整个人都变得愉悦又随性,像是块黏糊糊的软糖,寸步不离地跟在秦鼎竺身后,吃饭都顺利了很多。
秦鼎竺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白虞就窝在柔软的椅子里,虽然会一点点靠近,但总体上还是很乖的。
这种平和直到晚上十点,趴在桌面上睡着的白虞依稀听到声响,茫然又警觉地抬头,发现秦鼎竺要走时被打破。
他一把抓住秦鼎竺的手,神色急切,“你要去哪里?”
秦鼎竺回身看向他,书房光线白又亮,清晰照亮白虞的脸庞,他仰着头,被遮挡的轮廓完整显露出来,清透如湖水的眸子,叫人一时失神。
“我该回家了。”
白虞拧起眉心来,目光失措,“你不是说和我是一家人吗,你不是不在意什么师娘吗,为何还要离开?一家人就应该住在一起!”
秦鼎竺摇摇头,不容拒绝。
眼看自己就要脱手,白虞着急得不行,他这两天哭也哭过,吵也吵过,威胁更是别说,一点用都没有,竺郎说走还是会走,他几乎没什么法子了。
“我求你了,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能离开你……”
白虞不断地挽留,秦鼎竺只是对他说,“明天我会回来看你。”
手指被撬开的一刻,情急之下,白虞脱口而出一句,“你走了我会死掉的!”
话音落地,书房安静了,只剩下白虞略显急促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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