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石子恶劣地掉下来，瞄准似地砸在她的手臂、小腿上。宋舟舟躲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被砸的地方肯定都青了。
“你不也没缠着乔姐姐吗！”
“可是你将裴惜楚叫过去师父就会嫌我烦了，”沈照跳下来，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道：“觉得很疼？”
宋舟舟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在为他的师父报仇。宋锦着实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在乔冬月为救她受伤后还将人踹进了井里，女主胳膊腿都摔伤了，宋锦还在遗憾没把人摔死。
简直……坏到家了！
她抖了抖，忙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沈照闷笑一声，俯首凑近她：“大小姐，你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手指抵上宋舟舟的朱砂痣，顺着眉骨的方向捏起她的下巴，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宋舟舟汗毛倒立，只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像被毒虫舔过一样。
他的声音似喟叹似遗憾，在宋舟舟听来却像是夜晚吃人的妖精举办的一场宴前仪式。
宋舟舟一动不敢动，盯着移到自己脖颈上的那只手屏住了呼吸。
沈照阴晴不定，实在太过敏感多疑。
窒息感扑面而来，沈照的力气也越来越大，看着宋舟舟涣散的双眼，他松了些力气，似笑非笑：“你在发呆？”
柔和的夕阳打在沈照身上，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怜悯慈悲的光辉，唯独那双浅薄淡漠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叫人看了便感觉如坠冰窟。
宋舟舟还是怕，她捏紧了衣裙，狼狈地转过头，迅速说道：“人都是会长大的嘛，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一日不见还如隔三秋呢，我定是在沈公子看不见的地方读了读《道德经》，受益匪浅。”
沈照像是被逗笑了，他当然不信她的鬼话。
他松开宋舟舟的下巴，身体却依旧没有动弹，语气十足十的疑惑：“嗯，宋姑娘什么时候识字了？”
宋舟舟瞪大眼睛：宋锦居然是文盲吗？！
她斟酌了一会，保守道：“我一直都认字，只不过是因为字太丑羞于在人前表现罢了。”
“啊，想起来了，原来是我记错了。”沈照拍了拍自己脑袋，话里话外毫无歉意：“抱歉，宋姑娘。”
服了。
宋舟舟算是看出来了，这狗东西是明摆着在溜人玩。她动了动肩膀，委婉道：“沈公子，我们这样恐怕会惹人误会。”
“误会？差点忘了你最钟情那伪君子，”沈照唇畔含笑，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往后退了大半步，悠悠道：“宋大小姐，以往你是最不屑与我说话的。”
沈照一离开，宋舟舟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新鲜了，她毫不怀疑沈照口里的‘伪君子’说的就是裴惜楚，这家伙对裴惜楚当真是讨厌到极致了。
她听完这话有些心累：“哪有，沈公子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不对，她怎么也跟裴惜楚一样开始说这些渣男语录了。
“额，我的意思是说……”宋舟舟连忙找补，想了半天没想出点什么补救的话，未了，她自暴自弃道：“好吧，我也没别的意思。”
好在沈照并未说什么，反而漫不经心地盯着宋舟舟揉胳膊的手。
他问：“你好像很疼啊。”
不知为何，宋舟舟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师父被你害得那么惨，手都断了，你有什么资格疼？
她此时如临大敌，迅速放下手乖乖笑道：“真不疼！怪我反应慢没躲开，其实我刚刚是在挠痒痒。”
沈照却并不领情，话语直白：“那是因为我是故意的，宋姑娘当然躲不过了。”
他脸上笑意敛去，眼中是明晃晃的探究，嘴上无不惋惜的说：“之前想了个法子叫宋姑娘离我师父远一点，可惜了，居然没成功。”
“宋姑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蠢的都挂相了，恨不能让所有人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坏事了。”
什么叫可惜了没成功？
宋舟舟大脑持续宕机，五官也忍不住拧在一起，说的极其艰难：“我可是好人，而且挺聪明的，也没有很蠢。”
人，起码不能妄自菲薄。
不知道哪句话又戳到了小反派，只见沈照愉悦地低笑了一声，讽刺道：“好人，呵。”
宋舟舟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男人心，海底针。
原书中对沈照的描写就是表里不一，伪善可怖，上一秒能与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面无表情的将你的舌头就被拔了。
最可怕的是，他极擅长蛊惑人心，时常用一副天真的的模样说出最让人不敢面对的事，不用他动手，那人就会自行了断。
他的伪善常使人被害了还要心怀感激，那种伪善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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