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拉没敢和他们靠得太近,他的名声不够好,不敢叫他虫误会,让满身的污秽,顺着目光,沾染在他们身上。
月潋撇撇嘴,灭灭维维一看就是又在发呆,他说什么灭灭维维明显就是没在听。
“天啊!灭灭维维、灭灭维维阁下,您能帮帮我吗?”
下到一楼,楼梯旁蹿出两只虫,一只虫拽住灭灭维维,另一只虫捂着肚子,气喘吁吁。
汗水浸透他们的衣襟,额发贴在脸上,衬衣也粘在背上。
“你们在搞什么鬼?”
月潋的声音有些阴沉,眉眼一下就垂了下来。平静的一句问语,硬生生被这张脸衬得压迫十足。
“给我把你们那点小心思收起来。”
“不是的!月上将,我们绝对没有耍小心思!帮帮我们吧!”
维莲不停鞠躬,拉着灭灭维维不肯松手,满脸焦急地哀求。
“……只有您会帮我们的,只有您了!您跟我们来吧,我们不会——”
“好。”
灭灭维维同意,月潋咬牙,拳头捏了又松,撇过头,冷哼一声。
“瑰拉,我们……”
走这个字,他是断然说不出口。不能让灭灭维维一只虫,置于未知的风险中。
月潋心情烦闷,他想灭灭维维可真会自讨苦吃,总是这么轻易就相信别虫的话。
周围虫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他们这边,维莲拉住灭灭维维,向外跑去。
灭灭维维没有回头,坚定果决地向前跑去,瑰拉忍不住跟上去,他说不清心中突然的悸动是为了什么。
他好像总是这么坚定,不顾一切的、全神贯注的,好像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抛弃。
他好像会突然消失。瑰拉心悸,喘不上气。不会再有下一天,会再次让他感到无边的不安。
月潋也跟了上去,穿过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
“就是这里!”
维莲和他的同伴将灭灭维维带到一间小型的玻璃花房前,玻璃大门从内部反锁,花房内高大的植物遮挡视线。
维莲尝试拉扯玻璃门,当他意识到这扇门真的被锁住后,脸色煞白,手控制不住地哆嗦。
他的同伴转头,同样煞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颤颤巍巍的笑。
“……怎么会这样啊……该怎么办……”
灭灭维维绕着花房来回打量,伸手感知玻璃的厚度,屈指敲敲玻璃,仔细听发出的声音。
他一把提起小道边做装饰的陶瓷装饰品,弯腰屈腿助跑,临近玻璃门时,把一米高的陶瓷花瓶向门砸去。
完好无损的玻璃门,在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如雪花般四处飞溅。
玻璃渣散落一地,亮晶晶的,像钻石。空气中弥漫着细小的玻璃粉末,被急促的风卷起,飘荡在空中。
玻璃门上破碎的玻璃片,还挂在门框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灭灭维维没有犹豫,弯腰跨过破破烂烂的玻璃门。维莲和同伴对视一眼,惊愕片刻,也连忙跟上去。
“唐珈,别给脸不要脸,我不想和你吵!”
“别装出这副样子!”
灭灭维维循着声音找过去,穿梭在异世中叫不出名字和地球上也有的植物间,就像在热带雨林里探险。
争吵声还在继续,灭灭维维加快速度。
“你给我、呜、给我道歉!”
“唐珈,你真不怕我跟你的雌父说说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还想娶个好雌君吗!”
“啊!我这副样子怎么了你!我是什么样的虫关你屁事!你要找我雌父告状你就去告啊!!”
灭灭维维终于看见唐珈的身影,在他的面前,还有一只高大的雌虫。
巨大的深色叶片下,唐珈胸膛剧烈起伏,他心中燃烧的怒火无法熄灭,良好的教养又不允许他说出更刻薄尖锐的话。
见鬼的雌虫,真是要疯了!唐珈恶狠狠地想。
“埃森哲,你这个疯虫,你把门锁上是想干什么!”
维莲眼里含着泪,上前挽住唐珈的手,拉着他往后退。
“你这个嘴贱的坏虫,不安好心!”
维莲指责埃森哲,同伴挡在他们面前,觑见埃森哲衬衫下鼓鼓囊囊的肌肉,心尖儿一颤。
虽然身体哆嗦着,但还是坚定地挡在他们身前。
“你锁了门?!”
唐珈下意识向后看,高大的,几乎生长到顶到天花板的绿植遮挡了视线。
他后怕地、惊疑地开口:“我都已经拒绝你了,你难道……你难道是想……”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两只手一左一右拉住朋友的手。后怕的情绪一涌而上,他意识到要是他们没有来,他将会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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