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佩应下。
钱嬷嬷又拍了一下大腿,急急往外赶,气道:“我就说水缸不能放门后面,这下好了……”
夏木见捣乱的人走了,把烧火棍还给金佩,另拿了新的水瓢,去清洗桑果,见大多是深红到紫色,显然已经熟了,但还未发黑,做成果酱,颜色也好。
她把洗好的桑果将桑果倒进小陶锅里,又往锅中加了薄薄一层水,把陶锅坐在小灶上。
金佩见小灶里的火正旺,就转身把地上的碎瓢扫起来,丢进了灶膛。
夏木把悬在井里的薯药提上来,这是她早上出门前蒸好的,悬在井里大半日,拿上来都透着凉气。
因为给生薯药去皮,粘液蹭到手上,刺痒得很,所以她都是先洗净蒸熟,再去皮。
她把去皮的薯药放在盆里,开始捣碎。
陶锅里水少,这会已经沸腾了,她腾出手,用木铲将上面的桑果翻到沸腾的汁水里,顺手压了压,将果肉压碎,直到桑果的汁水出来,变成一锅紫红的汤汁。
她才放下锅铲,往薯药泥里加入少许盐、几勺酥,继续将薯药中的颗粒碾碎,直到薯药变成细腻顺滑的泥状,她才将薯药重新悬回井中。
钱嬷嬷他们三人已经回来了,从外面看到她还在忙活,也不好进来,免得被误会要偷学手艺,众人就在廊下纳凉,小声闲聊:“哼,那章三手也是贱骨头,定是看夏木手上没有扫帚,就狂浪起来了。”
钱嬷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过才提到小郎君跟前三日,就这般狂浪,方才还想安排人往厨房送菜,手伸得倒长。”
“这下得了教训了,他也不想想,若是没人护着,依夏木的样貌,轮得上他?”
“该说不说,还是夏木命好,长得好看却是个痴的,这怎么能护住自己?却被三娘看中,要到院里做洒扫,三娘又是个护短的,又宠着她,否则,早被隔壁府里的郎君要走收用了…”
“他们可没脸去妹妹院里要人,三娘可中意她了,又怜她头脑不灵光,还帮她管钱呢,从来只听说奴婢帮娘子管钱,到她这,反过来了。”
钱嬷嬷也跟着道:“唉,也是个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又被姑丈贪了家财,这才被卖作奴婢,生了场病,人虽活下来了,脑子却不灵光了,遇到三娘子,也是她的造化了。”
几人又说了几句,最终还是落在吃上。
“跑这一趟,越发热了,也不知夏木做得有没有多。”
“是呢,我也想吃。”
夏木见锅里紫红色的汤汁只剩少半,她这才把饴糖倒入锅中,等饴糖融化,酱汁浓稠,她立即趁热,把酱汁装进煮过的干净陶罐中,盖上。
她重新拿了个大碗,盛了小半碗桑果酱,加入小半碗冷开水,把浓稠的果酱冲散,接着把碗放在刚打上来的井水里湃着。
她把薯药泥从井里提上来,分在六盏浅碧色的荷花盏中,仔细堆成小山的样子,把湃好的酱汁仔细淋上去,稀释过的酱汁顺着小山往下淌,在白色的山上留下一层浅淡的玫红色,衬着浅碧色的荷花盏,好看极了。
她弄完了,回头看了一眼剩下的薯药泥和果酱,又拿出四个荷花盏来,金佩看到,立时开心起来,从袖子里翻出五文钱来:“夏姐姐,我要一盏。”
她话音刚落,钱嬷嬷她们再外面听见,也起身过来:“给我留一盏。”
当初三娘苦夏吃不进东西,夏木做出这冷碗来,三娘很是喜欢,还给起了个桃花漫雪的名,还特地送给娘子去吃,娘子吃了也赞不绝口。
陆娘子是宽和人,见大家眼馋,就说只要厨房东西现成,夏木愿意做,就只管做给大家吃。
三娘却笑着不依:“夏木是给我洒扫的,我要吃,都得央了她,另给她赏钱呢,阿娘还要她给旁人做,那谁给我洒扫?”
“好好好,夏木不忙,才能给你们做。”娘子笑道,她懂女儿的意思,又补了句,“你们也不能白使唤夏木。”
娘子说完,立即赏了钱给夏木。
下面的人自是懂了,以后想吃,得趁夏木给三娘做得时候,还不能白吃。
所以,三人掏出备好的钱,就塞给夏木。
夏木收了她们每人五文,却只从金佩手上拿了两个铜钱,道:“多谢你给我烧火。”
等夏木提着食盒离开,钱嬷嬷端着碗,还不忘嘱咐她:“回去就把钱给三娘,请她帮你收着。”
夏木提着食盒回来,就见秋月小步迎了过来,打开食盒数了数,将上层端走,重新盖好,朝着正屋使了个眼色,压着嗓子道:“三娘叫你自己送进去。”
夏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秋月单手给她掀了帘子,脆声道:“三娘屋里有客人呢,你仔细点。”
夏木:有客人?还敢叫我去?是想我招呼客人呢,还是“招—呼”客人呢?
秋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带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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