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一进去,皇帝就大发雷霆,喝道:“吴遥!”
赵琰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叫父皇了。
等听清名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胡乱猜测有没有人看到他刚才的丑态。猜来猜去,他忍不住疑惑,真不知赵瑛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相比赵琰的心虚,吴遥则不慌不忙地出列。她旁边的人都胆战心惊地为她祈祷,这又是造了什么孽?
“你抓孙潜做什么?!”
公主不让她说。
她把早已准备好的措辞拿了出来:“陛下容臣禀告……”
皇帝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禀告什么?!他死了!他昨晚死了!你不知道?啊?”
“臣知道。”
就是因为孙潜之死,他们折腾了整整一晚。
盛怒之下,皇帝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东西,在上面肆无忌惮地发泄着他的怒气:“孙潜乃江湖神医,他对多少人有恩?嗯?你不由分说将他抓起来,这也就罢了,毕竟瑛儿同意了你的做法。可你!”
皇帝突然暴起,指着下面所有人,他们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就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帝王一怒,万民俯首。
看着他们滑稽的表现,此刻永康帝的心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表的畅快,这就是他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残害手足都要坐上这个位置的理由。
稍一冷静,皇帝又坐回那把象征着他至高皇权的龙椅,连语气都正常了不少:“你!千不该万不该,让他死在刑部的牢狱,现在天下人要朕给个说法,爱卿以为朕该给个什么说法?啊!”
想来昨晚准备的措辞并不足以令陛下信服,她也不能继续惹怒皇帝。
好在她本就准备上报此事,如今有了现成的理由回复公主,岂不得抓紧机会?想到这,她硬着头皮回:“陛下,请容臣禀告,雲州灾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闻言,皇帝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目光深沉地盯着跪在下方、一动也不敢动的吴遥,好似要看进她的心里。
他本想以此施压于吴遥,让她想清楚胡言乱语的后果。到最后他还是软了心肠,开口说话,给她喘口气的机会:“人祸?什么意思?”
“陛下,雲州灾疫乃人为下毒所致,臣恐引起流民暴乱,故而未曾伸张,欲面呈陛下,请陛下裁决,不想……”
就在关键时刻,吴遥突然深吸一口气,止住了话头。
说实话,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皇帝,毕竟公主非要去雲州,现在又让她闭口不谈此事。如果她说是公主不让她面呈陛下,以赵瑛在京都的名声,保不齐就怀疑到她头上……
不对,是第二天谣言就满天飞,她绝不能拉公主下水。
赵琰站在上面,看清了吴遥眼底的纠结,猜来猜去也只有一个可能——是赵瑛不让她说。
事关赵瑛,他也想置之不理,可他没办法置之不理。
吴遥姐幼时受赵瑛救命大恩,哪怕十七岁时被赵瑛一脚踹开,她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赵瑛。今日这般情形,就算是父皇要在这砍吴遥姐的头,她也不会说出赵瑛的名字。
没办法,吴遥姐都让自己救她了,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启奏父皇,吴大人回京当天,是儿臣派人在京郊拦住吴大人,不让她面呈于您。”
皇帝的注意又放回赵琰身上,看看他这儿子又有什么话要说:“这又是为何?”
“儿臣以为其中有疑,想暗中搜查证据,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你有心了。不过,吴卿你告诉朕,孙潜又与此案有何关联?”
吴遥壮起胆子答了:“陛下,臣找到的治疫药方是从孙潜的宅子里搜出来的,臣怀疑孙大夫与此案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皇帝哑然片刻,视线在吴遥身上游移不定,他竟不知里面还藏着这样的内情,换言之,该是这个孙潜给他一个说法,而不是别人找他要说法。
“瑛儿也是这样想的?”
“公主听了臣的分析,以为有理。”
看来此事瑛儿也知情,回头他还应该去试探一下她。
皇帝戏谑地瞟了眼左侧的空位,可惜瑛儿昨日病倒了,不然今日这出戏能更精彩:“这些暂时都可以放到一边,问题是孙潜死在刑部大牢,朕要如何给天下人,给江湖人一个交代?”
吴遥未答,反倒是赵琰急吼吼地跳出来替她鸣不平:“父皇,此人既然生出反心,下毒伪造灾疫,肯定是奔着雲州、奔着父皇您来的,好在吴大人机智,化险为夷,这才免了一场闹剧。事后若不将此人拿下,恐怕会搅得大虞不得安宁。”
皇帝对他的插话心生不悦,他怎么就不知道找他姐姐学学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现在这群人就搅得朕不得安宁!”
雲州之事已被吴遥解决,不值一提,孙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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