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为了不被吴遥拖出去,慌乱中抓住旁边的桌子,然后整个人趴在上面,死活不肯挪动一步。
“我不走!”
吴遥站在原地犯了难,她不敢加重力气,唯恐伤到公主分毫。
陆诚看不下去,也上手帮着吴遥把她往外拖,但他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气。
三个人就在原地僵持。
一旁的何越不知从何下手,只好顶了陆诚刚才的位置,无措地搓手劝她:“公主,咱快回京吧。”
吴遥想着软的不行来硬的,也开始劝她:“你想想阿荷,想想你公主府的奴仆,你一跑,他们定受你牵连。”
赵瑛闭眼不去看她,紧紧抱着桌子回:“临行前我请安太傅入我公主府,替我处理京中事宜,由阿荷照顾太傅起居,父皇看在太傅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陆诚:“公主曾在朝上许诺,定以自己安危为先。您看看您现在出了个什么馊主意?!”
此法所馊,胜在好用。
这下赵瑛开始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并且十分地理直气壮:“父皇不是没准我出京?我是偷溜出来的,那时说的话岂能当真?”
吴遥转念一想,此次灾疫乃是人祸,没人敢动惠宁公主,她很安全。
于是吴遥歇了送赵瑛出雲州的心思,这人若是铁了心地不想走,哪怕她使尽浑身解数也赶不走。
不知她一介高高在上的公主,哪来这么多磨人的恒心毅力:“你能留下来,但你不能靠近病所。”
赵瑛担心其中有诈,趁他们三人没注意,扑腾一下,抱住整张桌子,死活不肯撒手:“凭什么?!若非本宫纵容你们两个胡作非为,你们以为自己能放肆到几时?”
吴遥向她服了个软,低头行大礼:“还请公主看在你我十几年的交情上,继续纵容下官胡作非为。”
公主:“……”
此举有些不要脸了。
陆诚紧随其后,行大礼,语气里掺杂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轻快活泼:“下官知道自己能走到今日全仰仗公主大恩大德,下官感激不尽,还望下官有幸继续仰仗公主您的大恩大德。”
不愧是同窗好友,同一年考出来的状元和榜眼,同一年入官场摸爬滚打,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嘴脸。
这一席话听下来,赵瑛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不过赵瑛也无话辩驳,她纵容他俩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了,岂能半途而废?
赵瑛松开双手,以示妥协。
四人皆大欢喜,带公主回去休息。
何越跟在他们三个身边鞍前马后,主要是向公主献殷勤。
今日他算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传闻中那个城府极深、嚣张跋扈的妖妃之女,惠宁公主,居然是这样的孩童性格。
人果真不能貌相。
翌日,陆诚蹑手蹑脚地往外走,路过公主房间时,还往下蹲,尽可能不让公主发现他们两人的行踪。
他们遇上同样蹑手蹑脚的何知州,何越单纯不想打扰公主休息,两人无声地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分别。
只留吴遥在一旁翻白眼,偏偏陆诚浑然不知,撅着屁股,压着嗓子问她:“吴遥,咱俩单独行动,公主发现后不会生气吧?”
吴遥见他这般好笑,忍了又忍,忍下一脚把他踹翻的冲动,改成上去给了他一掌:“公主自有分寸,不会跑过来给我们添倒忙。”
后脑勺莫名其妙地被吴遥拍了一掌,陆诚捂着叫疼,刚想喊冤,扫到吴遥无奈的表情,又迅速恢复正形:“那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这次换吴遥走在陆诚前面,她抬手蹭着下巴,分析这次灾疫:“如孙大夫所言,第二种毒应当是解毒的关键。既然他都配不出解药,那么凭借我浅薄的医术,应该也配不出。”
那当然,也不看看人家孙神医是谁。
“当然。”
“那我们就从烂肉丹里的砒霜下手,抓到真凶,逼出解药。”
陆诚极其捧场:“好主意!”
吴遥自顾自地打了个响指,说:“好主意!我去找何知州,调卷宗。”
我?
陆诚指着自己:“那我呢?”
“你?”吴遥指着他,“你继续待在病所照顾病人,不要打草惊蛇。”
陆诚拱手回:“全凭吴大人吩咐。”
商议完,两人分道扬镳。
吴遥去知州府准备大展身手,结果翻了一天的卷宗,一无所获。她身心疲惫地出来,沉甸甸地走在路上,心里压着不少事。
这条路是错的。
根据官府卷宗中记载,没有来路不明的砒霜,也没有突然消失的砒霜。
烂肉丹中砒霜的来源多种多样,唯独不在这。
现在她没有任何头绪。
天也已经黑透了。
吴遥走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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