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被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震得目瞪口呆,脑子完全跟不上,一片混沌。还未等他理清思绪,尹苏聆温热的掌心已经覆上了他的双眼,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几乎就在同时——
“砰!”门被大力撞开!
冲进来的官差们,借着昏暗摇曳的烛光,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雕花大床上纱帐半掩,隐约可见两个交叠纠缠的身影。被压在下面的一身红衣,身段风流;上面那人正附耳低语,侧脸轮廓在幽光中看不真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身下人的脸颊,姿态狎昵暧昧。
尹苏聆悄声道:“你好歹动一动,别跟个干尸样。”
许枫听言,像个木偶般僵硬地用双手环抱住尹苏聆,拼命回想自己曾看过的话本里接下来该做什么。
门口众人看二人貌似忘情的样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大声喊起来:“喂,里面的人起来!”
床上两人动作一顿,像是才发觉屋内闯进了人,匆忙披上衣服。尹苏聆掀开床纱,看见门口的人后忍不住“啧”了一声,但看清楚衣服打扮后噤了音,满脸怒气又不好直接发作。
领头的人见床上的人是尹苏聆,语气缓和了下来问:“你们这里方才有人进来过没有?”
尹苏聆闷声回答:“没有。”
领头的从缝隙里打量床上的许枫:“床上另一个人是谁?”
尹苏聆不慌不忙:“这位是醉月楼的头牌,云公子。”作势还要把床纱掀开得更大,好让外人看见里面的情况。
许枫适时凑来,散落的头发挡了大半张脸,捏着嗓子唤了声“爷~”,尾音九曲十八弯。
来的这几名官兵不好这口,听见许枫的声音后顿时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领头那位更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屋内酒气熏天,光线昏蒙,只瞧见那红衣人身段确实窈窕,露出的下巴弧度也精致,虽觉得哪里怪,但匆忙间也辨不真切,更看不见床底下有没有人。
领头的不放心,目光扫视着室内各处,抬腿就想往床边走,想看看床底——
“吵什么吵!都给老子滚出去!没看老子正忙着吗?!懂不懂规矩!”旁边厢房突然爆发出刺耳的怒骂和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动静闹得极大,听起来像是喝醉的客人发了酒疯。
领头官差脚步一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岔弄得心烦意乱。他阴沉着脸,再次扫了一眼床上那对身影。能来这醉月楼的人非富即贵,得罪了这帮纨绔,徒惹麻烦;再加上尹苏聆的赫赫名声,在江都也算是个人物,此时更不宜节外生枝。权衡一瞬,他极其不甘地对着手下挥挥手:“走!去那边看看!搜仔细点!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一群人迅速涌向喧嚣传来之处。
房门“砰”地再次关上。
“呼——”死里逃生的许枫立刻瘫软下来,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后背心全被冷汗浸透。尹苏聆毫不留情地把许枫还贴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拍开,还不忘点评一句:“你刚才那一声太假了,这些官兵里若是有懂行的,你早就被识破拖出去了。”
许枫有些不服气,小声嘀咕:“我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尹苏聆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襟,嗤笑一声:“得了吧。若醉月楼的头牌是你这动静,怕是离闭楼抄家真就不远了。”
尹苏聆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行了,虚惊一场。现在,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引得官府这么大张旗鼓?”他瞥了一眼门口,那些嘈杂虽远了些,但并未停息。许枫惹上的麻烦,显然非同小可。
许枫懊恼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我的剑被几个毛贼偷了。”
尹苏聆回想一下,许枫随身佩戴的那把剑确实是把好剑:“哦,然后呢?”
“然后?我肯定得追回来啊!”许枫一激动,声调又拔高了点,赶紧压低,“我一路追查,发现他们进了城南一处看起来挺气派的大宅院,门口还有人把守。我见他们人多,怕硬闯吃亏,就……就顺手捡了件他们晾在外面的衣服套上,打算悄悄混进去把剑摸出来。”
许枫越说越懊恼,“我明明找准地方了!刚拿到我的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哗啦!一大队官兵就破门冲进来了,跟神兵天降似的,把我堵个正着!”
尹苏聆问:“你就没解释一下?”
许枫哭丧着脸,“更背的是,我才知道,那鬼地方……原来是天刹门的贼窝子!我就穿着天刹门弟子的衣服,怀里抱着剑,站在赃物堆里,你说他们信谁?那群官兵劈头盖脸地就朝我砍来了。我一跑他们就追,结果就追到醉月楼这里了。”
尹苏聆眉梢微挑,心中了然,难怪觉得许枫那身衣服有些眼熟,忍不住嗤笑一声:“该。”
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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