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冬夜，细雪纷飞。
圣诞临近，整座城市像披上了童话外衣。香榭丽舍大街灯火辉煌，街边橱窗陈列着琳琅满目的节日限定礼盒，空气中弥漫着烤栗子和肉桂红酒的香气。
而沈湘坐在老佛爷百货大楼顶层的员工咖啡厅，面前摊着两份资料，一份是实习项目的申请书，另一份——是她刚收到的那封匿名邮件的打印件。
“你以为你赢了吗？接下来，才是游戏真正开始。”
她用银质勺子轻轻搅动手中的咖啡，眼神平静如水。
沈蓉，阿丽。
她的好堂姐和那位总戴金镯子的伯母，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两周前，她利用一次公司对外合作洽谈的机会，偶然查到沈蓉曾借住的比利时学生公寓出现过匿名举报案件——有人勾结外人骗取居留，并与盗窃团伙有接触。
举报人匿名，但线索极为详尽，其中涉及一个名字：Sine，正是抢劫沈湘时逃脱的小流氓之一。
沈湘立刻警觉，悄悄让德尔菲娜帮忙通过公司安保系统调取当日外滩区域的监控。
果然，在她被抢前五分钟，一名身着长风衣的亚裔女性曾和Sine擦肩而过，并在小巷中短暂停留。
背影模糊，但肩上的绿色刺绣包，沈湘认得一清二楚——那是沈蓉最喜欢的一款限量版背包。
她们母女从来不懂得隐藏。
沈湘没有声张，而是选择了设局反制。
正值老佛爷百货筹备圣诞“国际青年设计师项目”，她主动向德尔菲娜申请参与，并提出可以“引荐一位比利时优秀留学生朋友共同参与”——她报上了沈蓉的名字。
“你确定？”教授挑眉，“她……和你关系如何？”
沈湘淡笑：“堂姐，她很欣赏品牌设计，曾说想在法国工作。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德尔菲娜略作沉思，最终点头。
而沈湘心中已有了盘算。
沈蓉果然接到邀请后，欣喜若狂。阿丽更是迫不及待在朋友圈发文：“我们家蓉蓉真是争气，法国名企的邀请也能拿到手。”
沈湘在手机屏幕前淡淡一笑。她知道，虚荣，是阿丽的软肋；机会，是沈蓉的弱点。
项目启动当天，沈湘故意让沈蓉独自前往汇报展示，而她自己则“临时被安排调至行政中心做翻译支援”。
沈蓉自信满满站在会议厅展示，讲着一份几乎全靠翻译软件拼接的英文陈述，台下十几位品牌高层和设计导师却面色微妙。
十分钟后，一名导师发问：“请问，这份设计思路中提到的‘仿生概念’，你是否能解释下它的核心理念？尤其是第六页提到的图形——请说明它与植物神经传导之间的关系。”
沈蓉愣住。
她哪懂这些？那是她请人代做的模板设计，连图都没看清。
会议气氛陡然僵硬。
沈湘在后台悄悄看着这场“自我粉碎”的表演，面不改色。
她没亲自动手，但沈蓉自己跳进了局。
第二天，沈蓉的名字被撤出项目，她气急败坏地质问沈湘：“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设局让我丢人现眼！”
沈湘一笑：“蓉蓉姐，机会我给你争取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啊。”
沈蓉一巴掌挥来，被沈湘冷冷截住手腕。
“你最好记住，”她低声说，“在这里，不是沈家，也不是你妈的朋友圈。是法国，是国际舞台。”
“别再用你那点小聪明和虚荣心来算计我，否则——”
她凑近沈蓉耳边，轻声道：“下一次，丢的不止是脸，而是签证和前程。”
沈蓉气得发抖，回去便把怒火转向阿丽：“妈，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湘了，她变了，狠得很！”
阿丽气得在电话里怒吼：“那小贱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心眼？你给我盯紧她，要是她敢把你举报，我就让她留不下这边！”
沈湘听着母女俩气急败坏地跳脚，却不动声色。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只要她愿意，一封举报信就能把沈蓉送进遣返程序。
但她没急着动手。
她要让这对母女，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反噬。
圣诞节前夜，公司举行员工小型派对，沈湘借着交流的机会接触到了另一家初创科技公司负责人，对方是人工智能算法研究出身，对她很感兴趣。
“有兴趣兼职帮我们做品牌结构模型构建吗？”对方递来名片，“你的设计分析能力很强。”
沈湘犹豫片刻，还是点头。
她知道，这是另一条赛道，也是另一场战争。
而她愿意打一场场仗，用尽她的热血与智慧。
那天晚上回到公寓，她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灯火斑斓的埃菲尔铁塔，冷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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