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戎捏起一枚白子,随手抛向空中,棋子落下时被他稳稳接住,淡淡道:“随你。”
两人对弈至三更,胜负各半。
叶徽之中途离开,不知去处理何事。
最后一局时,双方全神贯注,连如霜也多了几分慎重。
正到紧要关头,屋外忽然喧嚣震天,清和卫拔剑而起,暗卫如飞鸟般跃上房顶,如霜迅速掏出匕首,命一名宫女出去查探,自己则护在两人身前。
转眼间,冷宫被围得水泄不通。
诸葛禹双手拢袖,悠然问道:“将军觉得,北地与永安相比如何?”
苍雪戎似笑非笑,“永安是帝都,富贵温柔乡。这里的贵人随手丢下二两肉,都够北地百姓活一个月。”
诸葛禹拂尘一甩:“可将军似乎并不喜欢这里。”
“北地苦寒,十月飞雪,三月方止。雪最厚时,清波江都被冻成平地。”苍雪戎目如深潭,寒意逼人,“北狄年年乘机过河,百姓躲进地窖求生。可鞑子暴虐,发现无人可杀,便烧村毁屋。后来,连地窖也不放过。”
诸葛禹默然。
“北地的孩子,许多活不到成年,便消失在暴雪或屠戮中,”苍雪戎讥讽道,“诸葛兄身处锦城,沃野千里,想必没见过这等惨状。”
诸葛禹起身,侧耳倾听屋外动静:“曾闻北地有支民兵,为百姓放哨报信,死伤无数。”
与此同时,太极宫内,叶徽之吩咐曦澜:“让若白带五组嘉平卫,该我们出场了。”
曦澜领命而去。
禁卫倾巢而出,瞬间将冷宫围得水泄不通。
苍雪戎面带笑意,没瞎一般,空洞的眼睛看向推门而入的禁卫首领:“好久不见,封大公子——哦,该称您为封大统领。”
封长钧面无表情:“带走!”
诸葛禹拦在苍雪戎身前:“发生了何事?陛下有令,将军不得外出。”
封长钧拔剑:“问问你的将军,今夜做了什么。诸葛先生,莫要阻拦,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苍雪戎摊手,“我一个瞎子能做什么?何况我与诸葛兄下了一晚上棋,众人皆可作证。封统领何必污人清白?”
“禁卫巡夜,发现北地刺客欲对陛下不轨,五人被捕,余下五人均逃向冷宫。”封长钧逼近一步,“请将军随我们走一趟。”
“刺客?”苍雪戎似笑非笑,“哪来的刺客?不会是太后的懿旨吧?怎么,母子不合,就要来祸及我这条无辜的池鱼?”
封长钧剑指苍雪戎,目光轻蔑:“养不熟的狗,杀你易如反掌,何须太后懿旨。”
“那你倒是来杀,”苍雪戎撩起眼皮,右手食指轻敲剑刃,“废物永远是废物,封家这一辈,你给封长歌提鞋都不配。”
“找死!”封长钧提剑便劈!
剑光如电,寒意逼人,诸葛禹身形一闪,挡在苍雪戎身前,借势将一物滑入他袖中。
苍雪戎接过,顺势将东西藏入暗袋,冷笑道:“封大统领还是这么暴躁,连武安侯半分沉稳都没有,武功也毫无长进,可见废物终究是废物,这辈子都登不上天梯!”
封长钧剑招凌厉,招招致命。诸葛禹不擅武学,很快被逼至角落。
如霜虽接招,但她终究是太后的人,不敢真的伤到封长钧,只能防守。
苍雪戎翻身冲向屏风,封长钧紧追不舍。
如霜不敢让他得手,只得阻拦。
诸葛禹借屋内物件阻挡众人,苍雪戎趁机服下解药,感受到体内一股热力翻腾,内力正在逐渐恢复。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苍雪戎轻笑,右手藏于身后,悄然凝聚真气,“也只有封长歌不在,才轮到你这种跳梁小丑。”
“不知感恩的狗也配看不起主人?”封长钧双目猩红,周身内息涌动,红色气浪扩散,屋外禁卫的兵刃齐齐震颤。
苍雪戎默数三声,掌心缓缓推出一根金针,嘲讽道:“万剑归宗只学了皮毛,也敢班门弄斧,封长歌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哥哥?”
话音未落,九把长剑自封长钧周身飞出,直指苍雪戎!
“住手!”一道白影飞身而至,一掌击向九剑!
两股内力相撞,轰然巨响,广云宫瞬间坍塌。
“万剑归宗只驭九剑,滑天下之大稽!”苍雪戎仰天大笑!
废墟之外,叶徽之玄衣墨发,狐裘披身,面沉如水,“封统领,朕记得朕说过,除朕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广云宫。”
岳若白负手而立,白衣胜雪,随手一掌便化解了封长钧的全力一击。
嘉平卫列队在后,白甲映烛,光芒刺目。
“朕还没死呢,”叶徽之缓步上前,打量着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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