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温云锦收了鞭子,一圈圈将它缠好挂在腰上,习武出了一身的汗,她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觉得身上黏腻腻,想着一会去洗个澡,也好舒坦一些。
她说道:“可是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为了方便练武,温云锦穿了一身窄袖的袍子,头发高束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看上去是英姿飒爽。
闻冬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她,沉声答道:“李元德的书画向来不外传,但这几日他儿子迷上了个戏子,手头不宽裕,所以偷了家中几幅书画变卖,其中有一幅是李元德所画。”
“那铺子在何处?”
温云锦问道。
闻冬答道:“就在城东大街。”
“我先去更衣,”温云锦往屋内奔去,“半个时辰后,咱们大门见。”
她快速收拾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与闻冬一同骑马去了城东。二人直至闻冬说的那家书画铺子门前,方才翻身下马入内,一进去只见满室挂满了画作,其中不乏名家大儒之作。
铺中没什么客人,掌柜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看到温云锦打扮富贵,样貌非凡,就连身后跟着的侍从也不是寻常家丁的气质,就知这是位有钱的主,连忙上前来迎,笑脸问道:“客官看看,可有什么想要的?”
“家中父亲快要过寿,他一向喜好书画,你们这可有什么好的?”
温云锦寻了个说辞问道。
“这不是巧了吗,”掌柜拿了一幅字画展开给她看,说道,“前几日刚到的书法大家菊山居士的画,您瞧瞧,写得多漂亮!”
温云锦瞥了一眼,故作不喜,挑刺道:“这画的是菊花,我爹不喜欢菊花,其他的有没有?”
“有哇,您看看这幅寒梅图怎么样,这可是出自…”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冬佯装不耐地打断道:“我家老爷喜欢马,这些花啊草啊的都不行。”
画马的画倒还真不多,眼看掌柜的愣在原地,温云锦适时说道:“没有吗,没有我们就去下家看看,走吧。”
“有有有!”
掌柜急忙从柜台后面拿出一幅画打开,压低声音说道:“客官,您看看这幅,这可是户部尚书李元德的画,外面买不到,老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
温云锦凑上前去,的确是画得惟妙惟肖,寥寥几笔可见作画者的功底不错,下书昭元二十二年六月二十二日所作,也是没有署名,只盖了一枚印章。
这字与钱保给她的书信字迹一致,尤其是那个日字,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根据这幅画,温云锦几乎可以断定,寄给李天雄的那封书信就是出自李元德的手笔。
她没有抬头,只是问道:“你莫不是随便拿了幅画来诓我的吧?”
掌柜看不清她的神色,见她语气轻松,得意地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是李尚书的儿子李绍文拿到我这里换钱的,他最近为了讨那小银珠的欢心,是到处换财送去戏院里,客官要是不信,出门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闻冬,”温云锦唤道,“给钱。”
难得遇到个爽快人,三言两语就成了一单生意,那掌柜的笑得牙都快掉了,应道:“得嘞,客官,我给您包起来,下回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再来,满盛京里,就数我家铺子字画最全。”
“多谢掌柜的。”
温云锦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闻冬默默付了钱跟上,知道她大抵心中不痛快,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走到城中路过某处时,只见围了不少人,闹哄哄的挤得水泄不通。
温云锦索性自己下了马去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未等她踏进人堆,就听到里头有个男子说道:“小丫头,你跟了我,究竟有什么不好,等你嫁进去,那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随你挑,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呢?”
温云锦好不容易钻了进去,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正不住地磕头,嘴里还苦苦哀求道:“王公子,求求您了,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以后只希望她留在身边”
“我呸,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位王公子倒也是穿金戴银,一看就是个富贵公子,只是体胖似猪,长相刁横,他随手解下腰间的荷包扔了过去,冲身后的几个家丁吩咐道,“这钱就当做你女儿的卖身钱,去,把她给我带回府里。”
闻言家丁急忙冲了上去,就在即将碰到那女孩的前一刻,疾风骤起,一条长鞭打来,正中几个家丁的胳膊,力道之足让他们禁不住摔倒在地。
周遭登时响起一片叫好声,那王公子自觉失了面子,看了一眼温云锦,恼羞成怒道:“你们几个真是废物,竟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
他刚骂完家丁,一道鞭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打得他是大叫一声,嘴里却还不依不饶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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