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爷放心,下官一定处理妥当。”
王大同明白过来后,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半个时辰前她还在同那二人把酒言欢,原来竟从召见的那一刻起,就已决心对他们下手。
祝怀璟道:“侯爷真是雷霆手段,本王佩服。”
“兵者,诡道也,”温云锦轻抿一口杯中酒水,说道,“王爷不会也以为这二人不该杀吧?”
“本王只怕今日之事传出去,天下人会骂侯爷出尔反尔。”
祝怀璟说。
温云锦笑道:“古往今来多少事,都是你骗我我骗你,今日我若是真的放他二人一条生路,纵是日后他们想平稳度日,那些曾效忠于他们的手下也会逼他们再次揭竿而起,到了那时,我才该背负天下骂名。”
祝怀璟作揖道:“侯爷心思缜密,是本王考虑不周了。”
“王爷切莫妄自菲薄,”温云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下槐安匪患已解,王爷与左大人赈灾有度,看来你我不日即可启程归京了。”
第二日处理完槐安三县的归降等事宜后,温云锦才有时间去探望身处牢狱的钱保。
穿过狭长漆黑的走道,狱卒打开深处一间上了锁的牢门后,立刻有人搬进凳子供温云锦坐下。
狱里久不见天日,蛇虫鼠蚁并不罕见,钱保头发乱糟糟的,靠坐在角落的稻草席上,手里正玩弄着一只幼鼠。
见温云锦来了,他只是抬起眼皮,轻扫了一眼她,并不理睬。
“大胆刁民,这可是重紫侯,你竟敢不跪!”
狱卒见状喝道。
温云锦摆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本侯同他说两句话。”
“是,侯爷,我等这就告退。”
几名狱卒连忙弯腰退了出去,就连闻冬也站至三步之外。
钱保还是专心致志地逗弄着幼鼠,连看都不看她就说道:“我与侯爷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
他把狱里准备的牢饭喂给那小鼠,看着它一口一口地吃下。
“巧了,本侯有话同你说,”温云锦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说道,“朝廷给冀州的赈灾粮,是你们派人劫的。”
五百石粮草在李天雄的寨子中搜出,证据确凿,容不得他们抵赖。
“那又如何?”
钱保冷笑道:“我等本就是匪寇,劫粮有什么稀奇。”
温云锦轻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本侯已下令,明日午后将你在槐安菜市场斩首示众,你也不用担心黄泉路上孤独,我听闻你家中有一盲眼老母,还有个瘫痪多年的幼弟,本侯心善,会送他们与你同路。”
“劫持官粮,依照大庆律法过错只在我一人,就算要砍也是砍我的脑袋,”钱保目眦尽裂,怒道,“何曾有过灭门的说法?!”
“是吗?”
面对他的质问,温云锦面色如常,继续笑道:“本侯就算真斩了,你又耐我何?”
“你目无法纪,滥杀无辜,天理昭昭,迟早会有因果报应……应在你的身上!”
钱保怒吼道。
“天理报应……”
温云锦轻轻地咀嚼了一遍这话,随后放声大笑,起身一边踱步一边笑吟吟地问道,“你可知本侯为何要杀你全家?”
钱保冷哼一声,说道:“在下微贱如蜉蝣,侯爷想杀就杀了。”
“昭元十九年冬,三千石粮草从冀州发往漠北,被以你为首的匪寇劫下,事后你抹去痕迹,昌武城中的五万漠北军久等无粮,为求得活路不得不杀出城去,就这样活生生地没了性命,这可是整整五万条人命!”
这一段话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到最后怒道:“钱保,你说你该不该死!”
闻言,钱保大笑几声,眼中含泪,说道:“我道是为了什么,听说温将军战败后,敌军首领将他的头颅割下来挂在旗杆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温云锦就抽出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喝道:“住口!”
一条血痕涌现,钱保却毫不在意,说道:“将死之人,又什么可怕的。”
“好好好。”
温云锦一连说了三个好,笑道:“不知你的寡母幼弟,是否也能如此面不改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保仿佛失了心智般大笑,惊动了一旁的闻冬,他快步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眼钱保,皱眉说道:“侯爷,这人疯了,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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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几滴雨水落在身上,清竹连忙护着祝怀璟去檐下躲雨,口中说道:“公子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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