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幅画,艾玙顿时被吓到了,瞳孔骤然收缩的瞬间,记忆的封印轰然崩裂。
尘封的往事像锈蚀的铁链,带着倒刺狠狠勒进心脏,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最黑暗的时光,曾经的恐惧与绝望被重新唤醒,将人拽入记忆的深渊,无处遁形。
邬祉毫不犹豫地扔掉那幅画,几乎是扑过去的,将艾玙整个蜷缩的轮廓严丝合缝嵌进怀里。手掌牢牢扣住他痉挛的手腕,指腹用力按压着他狂跳的脉搏,仿佛这样就能将溃散的魂魄重新缝回肉身。
鼻尖蹭过他后颈,感受着真实的肌肤温度,用呼吸将滚烫的字句碾进他耳骨:“别害怕,我在这”。
任他指甲在手臂上抓出带血的沟壑,也不肯松开半分。
下巴一下又一下蹭过他的头发,如同安抚惊弓之鸟的幼兽。掌心反复摩挲他战栗的脊背,妄图用最原始的肢体语言打破记忆的牢笼,将他从深渊边缘一点点拽回有温度的人间。
邬祉才发现,艾玙得的一直都是心病。
艾玙死死咬住唇,他太容易被影响了。慢慢回忆起那幅画,其中的孤儿院与儿时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鬼有意的。
“邬祉,我没事。”
他真是被鬼迷了心智,才会连相差这么大的东西都能认错。
两指捻起那副画,艾玙细细看着。
画面撕裂成阴阳两界:右侧孤儿院外墙被泼洒着猩红与钴蓝,铁栅栏扭曲成荆棘状,窗棂间跃动着荧光绿的孩童剪影,晾衣绳上垂落的床单如同裹尸布。而左侧的空白画布上,铅笔勾勒的轮廓正在渗出灰黑色的水渍,地基处浮起半透明的轮廓——那是腐烂的孩童手掌,指尖正缓缓晕开颜料,将未完成的墙体浸染成病态的青紫色。
艾玙皱眉,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毕竟孤儿院大体都差不多,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很多都不记得了。
“看这里。”
艾玙努力移开视线,顺着邬祉的指尖看过去。
“繁杂的线条里藏着字母。”
“c”
“a”
“e”
“l”
“u”
“
学渣艾玙:“什么意思?”
“Caelu”
邬祉念一个单词都很郑重,声音沉沉的,还是看着自己念的。
好性感。
艾玙眼尾染上了点点绯红,还有刚刚吓出的冷汗,让本就白皙的脸蛋变得更加……活色生香,单纯又撩人。
“……什、什么意思?”
“拉丁语中意为''''天空'''',象征广阔无垠的自由,也暗含冲破孤独、拥抱浩瀚世界的期许。”
无非……
自由与希望。
孤独与超越。
“这算是签名吗?”
邬祉思忖两秒道:“如果是签名,那藏得也太深了,除非这位画家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男朋友好厉害,什么都知道。”艾玙歪头,真心实意地夸赞。
邬祉笑了,忍不住吻了吻艾玙红红的眼尾。
“邬祉,这里有看不见天空的地方吗?它的签名是天空,我猜这可能是它渴望的东西。”
“一楼应该通往地下室,我们去一楼。”
“好。”
他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一楼,还恰好碰到了江砚舟和喻执。
艾玙:“另外两个人呢?”
明白江砚舟的脾性,喻执上前答:“在三楼”。半秒后,他多加了句:“没死”。
看着江砚舟微微张开的唇,艾玙身体下意识地向一侧倾斜,挨着邬祉问江砚舟:“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真碍眼。
江砚舟轻轻抿了下嘴唇,摇头,现在才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喻执:“你们要去哪里吗?”
艾玙:“我和邬祉想去找找有没有通往地下室的路。”
他们已经默认了地下室的存在。
艾玙又问:“一起吗?”
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还不如跟着艾玙。
艾玙对鬼的感知简直精准得像台人形导航仪,空气中细微的寒意波动、角落若有似无的异响,都能让他瞬间警觉,顺着看不见的线索追踪。
哪怕身处错综复杂的地下室迷宫,他仅凭脖颈后突然泛起的凉意,或是脚底传来的莫名震颤,就能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准确无误地找到通往深处的路径,仿佛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只属于“阴阳感应”的专属航线 。
在艾玙身边,他莫名地很轻松,就像是对强者的天然信任。喻执忽地想到最开始,邬祉和他们说的话。
当时只有他,邬祉,还有江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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