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中气十足地冲着洋楼喊:“邬祉!”
“邬祉!我是艾玙!你在哪儿?”
“邬祉!你在哪儿?”
“邬祉!我来找你了!”
在艾玙喊的第一声邬祉就听到了,他激动又开心地推开窗,望着月光下的人。
心脏像擂响的战鼓,几乎要破膛而出。滚烫的悸动自胸腔漫溢,似要将紧贴心口的玉,一寸寸揉进血脉深处。
“艾玙!你等我来找你!”
艾玙本来想翻上去的,可听到邬祉这样说便点头,道:“那你小心点”。
邬祉翻到三楼,便迫不及待地跳下来。艾玙及时接住他,还没好好看看他就被人拥入怀中,都勒得他手臂发麻。
邬祉夹杂着喜悦惊魂未定道:“吓死我了。”
透着薄薄的布料,艾玙的手摸上了那块属于他、却被邬祉爱不释手地戴在颈脖上的玉,笑道:“我说了,无论你在哪,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然后回到你的身边”。
嗅到动静的其他几人,也跳下来。
“我们这是……”裴承烨环视一圈,最后看向艾玙问:“在哪儿”?
邬祉把艾玙拉至身后,阻碍了那些隐晦的或大胆的视线,冷冷地回:“不知道”。
“啧!”裴承烨心里泛起点点醋意,但又没资格表现出来,于是更加郁闷了。
婆娑的树影下,邬祉细细地看了眼,简单的白衣黑裤……他顿感不妙,急忙问:“怎么换衣服了”?
这可就问到点子上了,艾玙开始痛心疾首地斥责这鬼的不公平待遇。
“醒来时,我躺在一个管道里,但……但……那鬼往我身上套了个、就是那种欧洲的蓬蓬裙,根本爬不动,然后掉下去了。幸好有晏栖梧接住了我,不然我肯定要骨折了。”想到还没正式道谢,艾玙直直地看向晏栖梧道:“谢谢你”。
晏栖梧偏过头,很快地说了句:“不客气”。
“那还有没有地方疼?”
艾玙的目光再次回到邬祉眼中,亮亮的、只有他。艾玙摇头道:“衣服挺大挺柔软的,不疼。”
艾玙理解邬祉对他可以说是变态的占有欲,邬祉也清楚他家艾宝最擅长的就是把痛把苦往肚子里咽,不让他不开心。痛苦到极致,也只会皱眉,想:人怎么可以这样痛,他是不是又要给人添麻烦了。
痛苦蜿蜒流淌、层层堆叠。
苦难是命运锻造灵魂的火钳,伤痛是时光镌刻人性的鳌刀。当灼烫与凿刻的剧痛渗入血脉,赋予生命以深度,我们便不再是懵懂的璞玉,而是在撕裂与愈合中淬炼成器的精金,在千疮百孔中窥见生命最本真的模样。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能感受到痛苦。可痛苦本身不值得歌颂,真正闪耀的是愈合后重新飞翔的勇气。
是艾玙依然选择善良的可贵。
艾玙回握住,那只始终攥着他却无比虚空的手,像漂泊的船靠岸。他絮语如针脚绵密的绸缎,将邬祉心底蜷缩的褶皱一一抚平。
艾玙:“我真的没有受伤,而且这栋洋楼会动,我和晏栖梧就是这样分散的。所以,邬祉,你要抓紧我。”
邬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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