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碰到裤子,一阵冷风从窗缝钻进来,艾玙瑟缩了一下,手一抖,裤子“扑腾”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低头看去,地面上的积水迅速洇湿了大半条裤腿。
“咔哒”
可能是邬祉回来了。艾玙直接推开浴室门,道:“邬祉,我裤子湿了……”
江砚舟还保持握着门把手的姿势,呆瞻着来人。修长绰约的长腿泛着水光,肌纹紧致匀美,无瑕可寻。在那细腻如丝帛的肌肤之下,锁骨的轮廓清晰却不突兀,带着一丝慵懒,又透着几分撩人的风情,让人目光触及,便再也难以移开。
江砚舟双唇微启,道:“我……”
艾玙退后,关上浴室门,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邬祉”。
隔着门的声音有些模糊。江砚舟靠近浴室门,问:“你是要拿裤子吗”?
“嗯……你帮我拿邬祉的就好了。”
江砚舟顿了一秒,随即道:“好”。
“谢谢。”
有点冷,艾玙就搓了搓自己的大腿,不自觉地用力,红了一大片。
“叩叩”
江砚舟从被拉开的缝里把裤子递进去。
“谢谢。”
艾玙套好裤子,出来道:“你是来找邬祉的吗”?看了眼时间,他继续:“估计还要一会”。
江砚舟:“他去哪儿了?”
“煮面去了。”艾玙顺势坐下。
江砚舟:“你饿了?”
艾玙摇头道:“还好,但邬祉说我晚上必须要吃点东西。”
一缕湿发黏在眼睛旁边,发尾还在滴水,衣领处晕开深色痕迹。江砚舟悄无声息地走到艾玙身后,微微前倾,他的指尖悬在那缕湿润的发丝上方,犹豫良久才轻轻捻起。
冰凉的水珠顺着指腹落下,在掌心晕开一片潮湿的痕迹。
艾玙惊到了,他回头问:“怎么了”?
江砚舟:“不吹头发会感冒的,而且……夏天很难好。”
“没、没事,我等会就去吹。”
艾玙早就没有自己吹头发的“坏习惯”了。每当他洗完头发,总会盘坐在沙发上,像只等待投喂的猫咪般,等着邬祉靠近。吹风机的嗡鸣声里,温热的风掠过发梢,邬祉的手指轻轻穿梭其中,将每一缕发丝都照顾得妥帖。
一次,艾玙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倚着邬祉嘟囔着“半干的头发也能将就一晚”,眼皮却早已不住地打架。邬祉却固执地托起艾玙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发烫的脸颊,将人按在怀里重新打开吹风机。
暖黄的灯光下,细碎的发丝在气流中轻舞,他耐心地从发根吹到发尾,直到最后一丝潮湿消散,才在艾玙发顶落下一个带着笑意的吻。
“啪嗒”
邬祉端着面条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正被人半困其中。刻意靠近的肩膀、假意倾身的弧度,在他周身织就无形桎梏,灼得人眼眶发烫,像有团无名火在胸腔里疯狂灼烧,酸涩与不安裹挟着,几乎要冲破心口。
都敢直接过来抢人了。
“邬祉。”艾玙走近,道:“江砚舟找你,我自己吃,你们聊”。
邬祉牵起艾玙伸出的手,冷冷道:“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我先带你去吹头发”。
“可他等了你挺久的……”
“他不是在等我。”是为了找你。邬祉难得打断了艾玙的话,反应过来抱歉地亲了亲他的唇,道:“不是很重要的事,我们先把头发吹了好不好”?
无论如何,艾玙才是最重要的。
艾玙:“嗯……”
头发吹个半干,衣领处那片顽固的深色水痕也褪去,只留下织物微微的温热,连同沐浴后的清爽一同裹住全身。诸如此类的琐碎细流,都是邬祉无声的告白。
那些熬煮的真心,祈愿他的生命永远被健康眷顾,盼他能在岁月长河里被幸福紧紧相拥,穷极一生也要护他岁岁安然。这哪里是喜欢能丈量的?分明是滚烫的爱,是余生共赴山海的笃定。
这般深入骨髓的眷恋,这般毫无保留的交付,唯有“爱”字,才配得上这沉甸甸的深情。
艾玙吃掉了一小碗,剩下的邬祉三俩口就解决了。
邬祉:“你还不走?”
江砚舟没回一字,起身便离开了。
“邬祉,这样很不好,我们还借住在他这里呢。”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邬祉。”
艾玙真的有点生气了。
“不生气不生气,我的错。我不应该说话这么冲,很不礼貌,我反思。”邬祉敛去了眉眼间与生俱来的锋芒,修长的手指轻勾住对方衣角,诱哄:“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艾宝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真的受不了”。
“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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