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不是姓么?”伊莎贝拉有些诧异,这约翰该不是喝醉了吧。
“既是名又是姓,我和他合作时,问他来自哪个家族,”威尔金森磕掉烟灰,“才知索恩是个孤儿,没名没姓,参军时没名字不行,他自己给自己起了个Thorne。”
伊莎贝拉眉头蹙起,詹姆斯迷惑道:“不是叫布莱克.索恩么?”
威尔金森和约翰面面相觑之时,伊莎贝拉身后传来大门开启的滑音。
“索恩先生到了,先生。”
皮鞋闷闷踩在波斯地毯上,来人与她擦肩,深灰外套的下摆扫过她的鹅黄裙撑,带来彻骨的寒凉。
约翰第一个起身与来人握手,半拥,“啧啧啧,”他打量那人,墨色绸缎马甲,雪白银线领巾,深灰马裤熨烫的笔直,衬得身材极好的他矜贵的很,“你现在怎么扮上了?以前叫你扮起来,你还不听,你早这样,沙龙里那帮贵妇非被你迷死不可!还倒卖什么机器!”
威尔金森也起身与之握手,“衣服怎么湿了?脱了叫人拿下去烘烤一下吧。”
等二人回了座,本该迎客寒暄的詹姆斯和伊莎贝拉,都还没起身。
壁炉内榉木柴噼啪作响,窗外铅灰天幕飘着银丝,不像雪,应是冻雨。
火光在来人侧脸跳动,那人眉骨投下的阴影,如匕首一般锋利。
约翰挑着眉毛给詹姆斯示意,威尔金森也看向詹姆斯。
女士可以不起立,你这合作伙伴怎么无动于衷?他们和索恩合作两年多了都还有距离感,你们不至于一星期就熟到这份上吧?
那人看着詹姆斯,“想必格林先生,是在怪我迟到。”
低沉的英伦鼻音,每一声都踏在她钝痛的神经上。
“哈哈,对,就该这样,让你迟到。”约翰打圆场,“是吧,贝拉小姐?”
看贝拉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约翰尴尬转回脸,笑道:“索恩,快坐快坐!喝点什么?这波特酒不错,够味。”
侍者接过那人脱下的大衣,为他拉开椅子,落座,长腿一搭,指指波特酒。
玻璃杯里掀起血色浪涌,他举杯抿了一口,舌尖轻舔杯沿残留的酒渍,像在舔血。
六名侍者鱼贯而入,捧着未开封的银餐盘列队站定,开始布菜,烟熏空气中,隐约飘起松露的醇香。
“自从你说要回老家去,多久没见了?”约翰冲那人举杯,“有半年了吧?早和你说了,窝在乡下浪费你那脑子,说说吧,怎么想通又出来干了?”
那人单手解开领巾最上端的银扣,任洁白丝绸滑过喉结,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敲着酒杯。
“有位朋友说,我该走出那里。”
“那得感谢人家呀,”约翰看向煞白着一张脸的伊莎贝拉,“也得感谢贝拉小姐,还有今天的东道主威尔金森,不然你和詹姆斯哪有合作的缘分。”
“他和詹姆斯本身也投缘,”威尔金森叉着鹅肝送进嘴里,“他们谈得很顺利,都无需我出面说和,一周就签了。”
“不,和他投缘的,是我的律师布莱克.索恩。”那人看着詹姆斯,噙着恶劣笑意,“不止你没出面,我也没有,协议是我律师出面和他谈得。哈,当初我一听那律师和我同姓,就知道会是个得力的人呢。”
“啊?”约翰诧异笑问,“意思你们今晚,其实是第一次见面?”
他抬眉表示肯定,目光转向主客位,“现在不都流行,律师代理资方么?”
“律师就是个传话筒,还是你有诚意的缘故,索恩,”威尔金森含笑起身,“你能帮詹姆斯解决资金问题,也算是帮了我和贝拉,来,”对众举杯,“让我们为他二人愉快地合作,光明的未来,干杯。”
对方站起,微晃着酒杯,眼睛仍死死盯着主客。
约翰也起身举杯,在威尔金森和约翰灼灼的目光下,詹姆斯不得不站起,他一口干了杯中酒,看着那张令他恶心的脸,雪莉酒在他胃里疯狂翻腾。
希斯克里夫,你这个非要将她拉入地狱的,披着人皮的魔鬼!
威尔金森和约翰都看向主客位上,一直一动未动的伊莎贝拉。
威尔金森不得不提醒,“贝拉,一起干一杯?”
希斯克里夫眯起灰绿色的眼睛,“她不用动,我过去。”
他踩着地毯一步步靠近,红酒在杯中晃动,烛光透过杯壁映在她曾经迷恋的那张脸上。
那张脸停在她面前睥睨着她,酒杯与她的相碰,发出清脆的颤音。
“为我们愉快地合作,光明的未来,干杯,伊莎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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