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伴着琵琶声奏响一段美妙的音乐,舞姬们纷纷随乐翩翩起舞。
跳的是来自金吾的舞蹈,乃是特地为陆依云准备的。
一曲了然,只见早已陆依云眼角含泪。
沈轼见状,默默的将人往怀中揽,本想替她擦泪,又怕陆依云不愿。
动念间,又将手半空中的手放了回去。
宴会结束,众人纷纷开始离场。
梵云雀慢悠悠的走在最后面,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挤在大殿门口,嘴里说什么快灭火之类的话语。
闻言,梵云雀瞪大双眼,局促不安的拼命挤到殿门口,只见远在后宫的一座宫殿处燃起熊熊烈火,浓烟滚滚。
正是林婉所在的芙蕖宫。
借东风之势,火焰窜起数丈高,呛人的烟味在这里都能闻到。
这是林婉对沈轼的复仇。
沈轼看着那处眼底的笑意尽失,拢紧眉头命宫人火速去救火。
火势越来越大,有蔓延之势。
梵云雀甚至怀疑林婉有没有能从中跑出来,提着裙摆急忙朝着芙蕖宫的方向跑去。
见状,黎濯也主动请殷前去救火。
往日几步就能到的地方,今夜不知为何变的如此漫长。
灯火通明的宫道上尽是来来往往的宫人,行色匆匆的与梵云雀擦肩而过。
只见梵云雀发丝凌乱,头上的珠钗散落一地,就连脚上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也未曾察觉。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疾声,黎濯勒马停在梵云雀身前,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黎濯翻身下马,捡起那只险些被主人遗弃的绣鞋,一步步走向她。
梵云雀靠在墙角喘息,模样看起来很是狼狈,见黎濯提着自己的鞋子走过来,这才发现自己鞋跑丢了。
光着脚,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蹲下去用裙摆给挡住了。
刚想接过那只绣鞋,谁知黎濯竟然蹲下身去为她拂去脚上的灰尘,要给她穿上鞋。
“不用了,我自己来!”梵云雀下意识的想要挣扎抗拒,却被面前的人扼住了脚踝。
穿好后,黎濯才放开她。
“她走了。”
“那我也要亲自去确认。”
“随你。”
说罢,回到马背上的黎濯向面前的梵云雀伸出手,“骑马要快些。”
她没有拒绝,把手交于黎濯的手心,一阵轻柔地拖拽感袭来,她已经稳稳落座于黎濯身前。
“坐稳了。驾——”黎濯往后扯住缰绳,马儿抬起前蹄向前跑去。
飞驰的身影掠过一幕幕记忆中熟悉的地方,恍惚间,梵云雀甚至能看见她和林婉的身影。
黎濯握着缰绳的五指落于身前之人的腰侧,他觉得手背一凉,低眸望见梵云雀的下巴滴下又一滴清泪。
黎濯抿着唇,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等赶到芙蕖宫的时候,内里火光冲天,里里外外都是人在忙着提水灭火。
梵云雀刚想往里走,就被黎濯给拉了回来,“太危险了,别往里面去了。”
“好……”
隔着烧尽的宫门往里望去,火舌隐约生出两道身影,眨了眨眼,却又瞬间消散不见。
回宫那日,梵云雀最后只记得林婉依稀在她耳边说到,“你是云雀,终有一日定能展翅高飞!”
远处的皇城外,林宿单手架着马车,另一只手搂紧靠在自己肩上的林婉。
自从他到宫中将林婉接应出来后,她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林宿心中很不是滋味,哑声道: “我们还欠着云妃娘娘和黎将军大恩情,日后定是会再见的,不然这恩情该如何去还?”
林婉握紧林宿的手,眨眨眼睛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无论怎么扑灭,芙蕖宫的火势依旧不减,最后竟是降下一场淋漓的大雨才得以灭火。
只可惜,芙蕖宫早已被烧的什么也不剩。
听闻那位林婕妤也葬身于火海之中。
沈轼听完后只觉得心烦意乱,命赵楔亲自去洛水打点林婉的家人。
林婕妤,林婉。
关于她,沈轼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昨夜的宴席间,她中途离场,没想到只是隔了几个时辰就变得物是人非。
索性只是死了个婕妤,给她家里人送点钱就做罢了,要是其他大官员的女儿沈轼估计得被烦上一阵子。
何况林婉位卑,追封一类的事情也断然是不可能的。
芙蕖宫重新修整后,来年选妃又会有新人住进去。
从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林宿带着林婉偷偷回了一趟洛水,带她去看看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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