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
那个念头,如同水底的暗礁,毫无预兆地浮出水面。那个总是藏在安检机阴影后、戴着可笑的白手套、目光却像黏在她身上的“小安检员”。那双眼睛里,曾经盛满了小心翼翼的窥探、笨拙的勇气、被冰封的绝望,还有……火吧里那种孤注一掷的、燃烧一切的痴迷。她走了吗?
那个被她一句冰冷的“勿念”打发掉的……小麻烦?江漓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一种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烦躁,如同水纹般在冰封的心湖表面漾开。她仰头,将杯中残余的香槟一饮而尽。冰凉微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并未带来丝毫轻松。第二天清晨,习惯性地,她踏入了熟悉的地铁站厅。象牙白的西装套裙,七厘米的黑色细高跟,清脆的“笃、笃”声敲击着光洁的地砖。走向那个她曾“专属”的3号通道。目光习惯性地投向安检机后方那个特定的阴影角落。
空的。她脚步未停,如同精密设定的程序,将铂金包放入安检筐,通过探测门,取包,走向扶梯。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一次。
两次。
一周。那个角落始终空着。像被橡皮擦彻底抹去的痕迹。江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每一次目光扫过那片空荡的阴影时,指尖会无意识地收紧,捏住铂金包光滑的皮质。终于,在一个晚高峰结束、通道清冷的时刻。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向扶梯。脚步在传送带出口处顿住。她微微侧身,目光平静无波地投向正在整理登记本的班长刘志强。 “刘班长。”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清冷质感,瞬间穿透了通道里残留的嘈杂。刘志强一个激灵,抬起头,看到是江漓,黝黑的脸上立刻堆起恭敬又带着点紧张的笑容:“哎哟!江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江漓的目光淡淡扫过那个空着的安检位置,红唇微启,语调平直得像一条冻结的直线:
“那个安检员。林晚。很久没见了。” 刘志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带着点惋惜和无奈:“您说林晚啊?唉……走了!辞职了!就……您出差后没多久的事!这丫头,一声不吭就打了报告,走得那叫一个干脆!问她去哪也不说,就说……想换个地方待待。” 走了?
辞职?
换地方?这三个词,像三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江漓沉静的眼底。那冰封的湖面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泛起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涟漪。 “……知道了。”江漓只回了这三个字。声音比刚才更冷,更平。她不再停留,转身,高跟鞋敲击地砖,笃、笃、笃……那曾经让林晚心跳加速的声音,此刻在空旷的通道里,带着一种孤寂的回响,迅速消失在通往站台的扶梯尽头。回到那间冰冷奢华、能看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公寓。巨大的空间空旷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回声。江漓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她没有开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那片璀璨而冷漠的星河。走了。
就这么……走了?一股莫名的、极其细微的烦躁感,如同藤蔓的尖刺,悄然缠上心脏。她以为自己对此不会有任何感觉。一个“小安检员”,一个无足轻重的、被她偶尔投以“兴趣”的消遣对象。她的消失,本该像拂去一粒微尘般轻松。可为什么……心底那片冰封的湖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地搅动?她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冷光照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点开那个从未被她主动联系过的、带着安检员制服帽檐阴影的模糊头像(林晚的头像还是入职时拍的证件照)。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停顿了足足十几秒。
在哪儿?
删掉。
为什么走?
删掉。
……
最终,她只发过去一个冰冷的问号:
?发送。
屏幕暗了下去。
一秒。两秒。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 如同石沉大海。
那个灰色的、代表未读的圆圈,始终固执地停留在她发出的问号旁边。江漓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屏幕的冷光映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像两簇跳动的、冰冷的火焰。烦躁感开始升级,变成一种带着灼烧感的……怒意?她做错了什么?
她给了她接近的机会(虽然带着玩味)。她默许了她的注视(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甚至在她醉酒后,没有把她直接丢在路边(虽然带回了那个男人在等的公寓,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她不过是……用自己习惯的方式处理关系。是林晚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复杂,太沉重!是她自己,承受不了这种不对等的游戏规则,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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