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知道是以前啊。”
原先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形的墙随着这句话消失了。某种久违的熟悉感漫了出来,阮白渺扁扁嘴,鼻音浓重地嘟囔:“以前还只有殡仪馆能烧尸体呢。”
她一顿,瞥见裴思微微挑起的眉梢,别过脸去,顽强地把后半句话挤了出来:“现在不也是谁说烧就可以烧了啊……”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淹没在空气中。
裴思低低笑了声,似乎是没料到她会挑这一点来反驳他。
这声笑像是一小簇火苗,阮白渺顺理成章地“被烫到”,指尖条件发射地一收——
就这样扣住了裴思的指节。
她微愣,像是突然惊觉般垂下视线,看向两人交缠的手。
搭在她掌心的手指僵了一瞬。
男人似乎才意识到这个无意识的亲密,本能地想要撤离。却在仓促间不小心用指腹划过她的掌心。
那一瞬的触感鲜明得宛如电流蹿过,成功激得阮白渺又是“下意识”一抖,手指一扣,便将他想要逃离的指尖牢牢锁在了掌心中间。
他顿住。
她也停住。
沉默开始蔓延。
阮白渺并没有让这份沉默持续太久。
“对不起。”
她低声道,目光仍落在他们的手上,指腹轻轻摩挲过他粗糙的指节,仿佛只是想通过这个动作汲取勇气,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只会将指尖残留的泪水全蹭到对方皮肤上:“我知道我不该见死不救。”
似乎真的在为此自责,她声音很轻:“等魏群把器械找回来,你想怎么抽我的血都行。”
被握住的手一紧,又很快放松。
“抽血……”
裴思问:“就能验证你之前的说法?”
“嗯。”
阮白渺抬眼,笃定地看向男人:“我的血很特殊,如果陈叔真的是因为我痊愈,他的血液里一定能找到我的痕迹。”
裴思微顿:“找到你的痕迹是什么意思?”
阮白渺愣住两秒,像是没想到会被这么问,嘴比脑子快:“就是字面……”话音未落,她又马上反应过来,“啊,是这样的。我的血没办法和别人的融合,所以在同一个样本里,会检验出两种不同的DNA。”
裴思皱眉:“一个身体里能存在两套不同的基因?”
阮白渺点头。
见裴思没继续问,她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解释道:“别担心,我的情况和异化者还是不同的。我细胞没有毒性,它们只是活性强,加上温和,所以只会修复,不会攻击身体原主人。而且时间一长,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它们会慢慢被原主人的细胞同化,所以也不用担心异变的问题。”
她说得轻松。
裴思的表情却渐渐凝住了。
他定在原地,像尊雕像,连眼睫都未颤动半分,唯有一双眼睛死死锁住她。时间在静默中变得漫长,直到——
“所以,”
裴思声音很轻,眉眼的光也完全沉了下去:“想维持效果,就得不断抽血。”
阮白渺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
“……是的。”
手心被骤然抓紧。她早就料到,立刻以同等力道回握,甚至将另一只手也盖上去,语速急迫:“但我伤口愈合得很快。”她身体前倾,任由垂落的发丝扫过他们的手背,“所以别说抽血,就算是想给我放血,只要不是持续在我身上划刀子,我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
“再说了……”
阮白渺软和下去,冲他一笑:“如果我真被放干了,我也没命在这里和你说话啊。”
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
裴思盯着她,一瞬不瞬地,目光犹如深海,明明看上去一片宁静,却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空气逐渐胶着,以致于他们的每一次吐息,都带上了窒息的意味。
阮白渺唇角的弧度一点点落下,最终,那抹本就强行撑起的弧度被拉平、拉直,变成一条苍白的、没有情绪的线。
他们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裴思才再次开口。
“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完全按照我说的做。”
“……什么?”
“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那些关于你能力的全部秘密,都只能烂在这间屋子里。至少在这个基地范围内,我不希望除了我们,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裴思的声音清晰有力:“能做到吧?”
阮白渺:“……能。”
可又犹豫:“那陈叔……”
“陈叔那边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裴思站起身,手也顺势从她掌中抽出去,“按照你刚才的说法,等魏群回来,说不定也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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