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都是后话。再来一遍,再来千千万万遍......结果都一样,你始终会这么选。因为六个兄弟中,只有老三秉性纯良,偏巧又体弱多病,还不到你及冠就逝世了。剩下的各有各的槽点,戾气重只是其一,偏偏都嗜杀成性。我相信,你再次看到侍卫惨死宫门时,仍然会反击回去。如果不那样做,那就不是你重飞晚了。”
“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为那个选择后悔呢???我为了护黎民百姓,手足相残,脚底沾满了鲜血走到这个位置。天神罚下的报应,挽挽嫁于我,不到两年病逝。那些日子里,我与她聚少离多.....就连这唯一的孩子,也心性残暴,浑身戾气。我悔啊...悔不当初......。”
“飞晚,我知道你内心很痛苦。但你仔细想想,这些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你不是常说花阳子民都是你的至亲之人,他们快乐,你就幸福嘛。你做到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了不起的!”
“无不,我走后,你要答应我,辅佐胜意,日日监政。倘若他本性难改,你就废了吧。”
“我只是臣,即便你赋予我这样的权利,那之后呢?我上哪找一个合适的人继位?况且,在我看来,孩子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糟糕。”
“不不不。知子莫若父,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许是我痴迷道术,从未好好陪过他,爱过他。导致这孩子心性生冷,完全没有爱人的能力!这样的话,到最后也只会是损人害己!”
“飞晚,你太过杞人忧天了。难道没有听闻过歹竹出好笋这样的话?我不是在骂你,我就是觉得,凭贺明复疑,那样一个目中无人,疑心深重的人,都能有安稷这样的天之骄子。你一生良善,待人宽容,我是绝对不信,胜意会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你是被他蒙骗了吧?虽有大皇子的头衔,可论起品德,还不及生生半分。你不信,那就慢慢看吧。”
重飞晚言尽于此,无可奈何的翻过身去。也不再瞧魏听雨,反倒觉得与他沟通,是一如既往的给自己添堵。
魏听雨也蔫了,不明白自己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好端端的,惹人恼了?
清风殿里,重锦写下请柬,命人送出。
带着魏生,两人先去了茶楼。
热闹的街市上,有不少孩子玩心四起。都一溜烟的跟在轿后,像条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魏生颇觉奇怪,回望了一眼他们,出声道:“那群小孩,从刚开始就跟着我们,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重锦耸了耸肩膀,好像不知情道。
两人走上宽阔的二楼,视野无比的好。
魏生一脸惊奇的瞧着下方,见有人打火花,忙推搡重锦道:“大殿下,你快过来看,可精彩了!”
半天没得到回应,他扭过头看着椅子上端坐着的人,纳闷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在想些棘手的事情。”
魏生从长长的靠椅上爬了下来,余光偷偷地瞥着。就那么一刻间,他突然觉得身侧之人有些不同了。
重锦也有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候,但绝不是这种语气,周身更不会溢出一种压迫感。
魏生感觉到不对了,一动也不敢动,硬陪着坐了一个时辰。
等谢远风前来赴约时,他刚想站起来,两腿都麻了。
重锦泰然自若地走上前,先施了一礼,客套道:“我少有出门,不知你们云渡之人喜好什么。不如,您先点吧。”
谢远风也抱拳,还了一礼,十分客气道:“既然是殿下做东,自然是按着殿下的口味点,谢某一介粗人,并不挑剔。”
重锦笑笑,率先赔罪道:“今日,多有得罪。父王已经严厉的训过我了,我也知错。您想要的那本归道集,我已带来了。”
“魏生。”重锦回过头,喊道。
两腿泛麻的人只好咬着嘴唇站起来了,歪歪倒倒走了几步,一下没站稳,跪下了。
谢远风望着重锦,不知所措道:“大殿下,这是......?”
重锦依然保持假笑,反应灵敏的去扶地上的人,随口编道:“久闻将军威名,我这伴读控制不住,佩服的五体投地。”
魏生尴尬的咧嘴一笑,脸到脖子红成一片。他着急忙慌的摸着身上,也不知在摸些什么。
重锦瞥了他一眼,镇定自若地从他腰带后取出书籍,双手奉上。
谢远风伸出手,诚恳道:“殿下忍痛割爱,实为大气。叫谢某佩服。”
魏生抬手倒着茶水,各样点心正由店内的小二逐一送来。
重锦轻轻的抿了一口,谢远风四处张望道:“魏公怎还不来?”
重锦放下茶盏,脸庞萦绕上白色的热气,淡淡然回道:“他不会来的,这场宴席他不知情。”
“那请柬?”
“勿怪。完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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