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着声,一步未停,又走了数里。
我的眼前亮起了微光,前方正关闭着一扇小门。
我从缝隙里拽过锁链,两手翻找着锁,动作着急,使得上方悬梁处维系着的鸟笼落在地面,惊啼不已。
我顾不上透过门缝去看,两眼怔怔地望着自己找到的锁,横形圆柱,附有五个铜箍,每一个铜箍都代表了一个拨轮,每一个拨轮上刻有四个字,也就是二十个字。
等我转完几圈,分析下来,惊觉到出自洛神赋: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自然,后面不能再有了,观察它的样式,倒像是我早些年在书上看见过的,是一种略有别称却并没有流传开的藏诗锁。
这种实在是太罕见了,不同于随处都可见的广锁,花旗锁,鸳鸯锁;它的存在是那么格格不入,又独树一帜。
我感到犯难了,这种锁的难度比起任何一种,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要花费的时间与我困在深坑里的时间,相比下来,简直毫无半点区别。
我转动着手指,一头雾水,现下既不是锁的主人,也不是工艺精巧的锁匠。
每转一轮,都会带动该组的文字,必须找出相关的字词串联起来,组成一句五言诗。十分无奈的是,它能有上百种组法,却只有一句是正确答案。确定好后微微转动,保持成一条直线,自然而然就打开了。
但是为何要对这样的地方加以重视呢?难不成怕进贼吗?里面是藏有奇珍异宝?我想了想,又觉得真有贼闯进来,无一例外,都是死无全尸。
“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我回忆起洛神赋,联想到相关的句子,念出了声。
“错了!错了!”
一只鹦鹉在前方扑腾着,嚷嚷道。
似乎不解气,又接连道:“蠢材....蠢材。”
我手中一顿,隔门委屈道:“瞎叫唤什么?书中本就是这样写的。”
它又没有动静了,我继续念道:“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
它在笼中翻腾的更加厉害,打断道:“会逝以效爱!会逝以效爱!
经这么一闹,我也就转动着掌心的锁,尝试着调到那五个字,顿觉不对,我忍俊不禁的问出声道:“鹦哥,你是故意干扰我吧?存何居心?”
鹦鹉不予回答,自顾自道:“会逝以效爱.....果真是蠢材。”
我缩着身子,一遍遍试去,不得结果。可惜自己也无法理解,暂看不透。
手中指尖轻晃晃一转,自己都未察觉,“吧嗒”一声,锁开了。
铁链“哗哗啦啦”落在地面,我不敢置信地伸手推开门,刚探出头,抬眸打量四周,才发觉自己处于严寒的药居洞。
我愣着神走了出来,本能反应将门锁带上。
悬梁上挂着的鸟,多的我叫不出名字。它们见了我,大惊着将鸟笼震得噼里作响,统一受了什么刺激?
我身后的门缝,一跃而出许多飞鸟,它们在屋中半空飞来转去,叽叽喳喳叫成一片。
“会绝逝微爱...改了...改了。”门边的鹦鹉伸出头,看着锁上的字直念道。
我两手抱紧双臂,不知是奚落还是觉得神奇,感叹出声:“鹦哥,你比一般的贼都有文化。朝廷该给你盖座庙,劝你去授学。”
鹦鹉飞上横杆,两眼直望着我。
我打开门,它惊得上蹿下跳道:“快关上!”
我回头,走过去拎起它,道:“多谢提醒,忘了此处见不得光。”
它眼眸滴溜溜一转,道:“你见不得光。”
“胡说。我又没做亏心事,光明正大的很。谁像严寒...”
刚说到这,鹦鹉满口回道:“死人,死人,要死人了......!”
我骂骂咧咧的制止道:“别打岔。你主人都教你说了些什么啊?
它的笼子被我挂回悬梁上,它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变得呆滞。
“怎么?你主人是严寒?他限制了你说话的次数?”我幸灾乐祸的瞧了它一眼,笑出声道。
可下一秒,又反应过来,狐疑道:“他是哑巴,他不会说话。你主人是谁啊?”
它默然转了个身躯,只留后臀对着我。
我哭笑不得,只得连连晃动鸟笼道:“总不会是我师父吧?”
它未发一言,变得沉默。
我思考半晌,轻声试探道:“谢待?”
它一脚从横杆上摔下来,怒极了反瞪着我,莫名其妙撞击鸟笼道:“你闭嘴,不许叫我主人!”
我收回手,故意气它道:“偏不。从今以后,我算是你的半个小主人,注意你的态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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