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并未作声,而是拍了拍手。
女子向他身后望去,两眼泛起狠绝,与刚刚面露娇羞之人,顿时判若两样。
很快,同行的官兵押着一个老伯,走上前来。
老伯望着眼前二人,瞬间腿软跪在地面,吓得不敢东张西望。
男子俯下身去,问出声道:“我听闻林县令有一女,此事可属实?”
我心里一惊,两眼紧紧地盯向老人。
那是跟随父亲多年的管家,知道的并不比我少。
老伯战战兢兢,轻呼口气道:“公子莫不是受人蒙骗?我家老爷向来只有一子,早在三年前染了重病,不幸夭折。”
男子冷冷的笑出声,威胁道:“可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此话为真?!”
老伯吓得连连磕头道:“公子...公子,老奴所言非虚。公子若是不信,可以找我们老爷的亲朋故交问问,一问便知......。”
男子说时迟那时快,随手抽出侍卫的长剑,架在老伯脖颈上。
我按捺不住,冲了上去,喊出声道:“爹!!!”
老伯听见我的声音,不由惊了。
他转过脸,两眼有欣喜,有迟疑,有不解,还有一丝担忧。
我跪在地上,徒手握剑道:“小女不知家父所犯何罪?竟逼得公子欲要当街行凶!”
男子的剑瞬间抽出,我掌心撕疼一片。
他嗓音沉闷起来,缓缓道出:“夜幕之下,你满口胡诌什么?据在下所知,林府管家之妻,患有严重的不孕之症。而像你这般大的女儿,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我一时竟忘了这茬,久久没有接上话。
老伯一手挡在我的身前,面露哀求道:“确有此事...,此女乃是老奴年轻之时,瞒着内眷,与外室所生。公子要兴师问罪,且朝老奴来,莫要牵连她。”
男子好似笑了,他转过身去,朝一旁之人说了些什么;才又转了回来,继续盘问道:“即便是外室所生,也不至于穿得如此寒酸才是。”
我只得去圆管家的话,面不改色,硬着头皮道:“小女的娘亲乃是平川人士,数日前,偶染风寒病逝。独剩我一人,料理完后事,身无分文,一路流浪至此。”
许久未吭声的女子莫名哼笑一声,她走了过来,芊芊玉指挑起我的下巴,细细端详道:“正如你所言,一路颠沛流离。本宫倒很好奇,怎能肤如凝脂,如此干净?”
我低垂下眉眼,咳嗽出声:“小女常年体弱...带病在身......肤色想来因病所致,一向如此...。”
女子嫌弃地收回手,她的目光在我和那个男子之间流连半晌,极为不悦道:“无面,你是最清楚本宫的。向来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今日上元,你就送他们父女二人阴曹地府相聚吧。”
男子将剑撤回侍卫的剑鞘中,转移话题道:“殿下,此行也不是无功而返。”
女子侧过身,替他拂着衣领上的雪,追问道:“何意?”
男子后退半步,当即回道:“近几日有传闻,林寒有一女幸存于世。何不将此事做真?只管放出风去,说现已落入冰门之手,我相信有心之人,定然不会无动于衷。”
“照你的意思,先留着她?”女子明显听出了话里之意,点明出声。
男子垂首,蹲下身,面朝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两眼不眨,只顾看着凑近的面具,脑子空然一转,喃喃出声:“林菜花。”
“呵...女子失笑一声,接着在几人搀扶中上了步辇,还不忘鄙夷出声:“果真是人如其名,粗俗不堪。”
男子貌似松了口气,吩咐两人押着我;而后自己骑上高头大马,紧紧护在四周。
老伯想上前来追我,被围观的人群一涌而上,纷纷拦住了。
已是深夜,雪下得越来越大。我浑身发冷,颤抖的厉害,被左右两人架着往前走。
正当暗自思量起脱身之计时,一支利箭袭来,稳稳地刺在了步辇的顶阁上。
我定睛望去,眼眸里难得的闪起一片亮光。一时幸灾乐祸,不禁吐槽出声:“真是天不亡我!但这该是什么眼神,这么不好使。这射的实在也太偏了吧...,不行就收手吧,别丢人现眼。”
男子最先反应过来,飞身下马。他将整个步辇护在身后,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他从马侧取下长剑,大喊出声:“有刺客,速速保护殿下!!!”
话音刚落,一大批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护中飞檐走壁,稳落下来。
两方混乱,厮杀一片。我瞅准时机,一边猛跺一脚。
正要逃走时;却被男子发现,一掌推向身侧的女人前面,直直的替她挨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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