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才听到一个绵软的嗯字。
不像这几天闹别扭带着怨气的应答,相反异常听话,也只有睡蒙了意识不清才会乖一点。
只要逮到机会,陈凛就想方设法往梁世闻身上凑。
梁世闻至今没见过相同的理由。
上次陈凛说害怕跑到他房间,被制裁过后那副生气的模样好像快晕过去。
结果转头就在他床上睡着,嘴上说着拒绝的话,没有一个动作不在挽留。
口是心非,精打细算,满肚子阴谋诡计。
实际又不知道怎么藏的,所有谋算明晃晃挂脸上,还爱招摇,骄傲得就差在脑门贴个标签告诉所有人:我是坏蛋。
只看着聪明,其实快被卖了还觉得别人善良,随便给颗糖就感动地得稀里哗啦。
手段这么拙劣,一直没吃到教训长记性,大概别人也被那张狐狸皮相迷惑,不舍得拆穿一个光有华丽外表,脑袋空空如也的傻子。
梁世闻没闲功夫训斥陈凛不洁身自好,等会儿把人惹哭了,闹得多么委屈,那样会让梁世闻更加头疼。
柔软挠着皮肤,下颌和脖子一阵痒,梁世闻侧过脸,看见陈凛的头发被风吹散开,像蓬松的蒲公英。
梁世闻觉得好笑:“随时随地倒头就睡,真有本事。”
“别吵。”
陈凛半梦半醒,手飞起来蒙住他的下半张嘴。
梁世闻:“……”
山坡底下亮着微弱灯光,挨近时犬吠震天动地。
主人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听到狗叫声以为家里进了贼,慌慌张张拎把锄头出来瞅。
两名年轻人各自背着一个人,跟他说下雨路滑,倒霉遇到塌方,车翻进沟里,手机没电的没电,砸坏的砸坏,徒步走了几个小时才到的这儿,请他帮个忙。
陈凛被放下来,没站直又往梁世闻身上倒。
老汉瞧这小年轻捂着腰,和旁边Alpha举止亲密,皱纹深了好几层:“怀着孕出车祸?!这还得了!伤到哪儿没?我马上去收拾房间,给你找药擦擦。”
陈凛:“……阿伯,我只是扭到腰了而已。”
“那也得赶快处理。”老汉开门让他们进屋。
裴绪站在门口没动,孙志堂新伤旧伤堆一起,失血过多,再不治怕撑不过今晚,他向老汉借走家里唯一的摩托车,连夜带着孙志堂上城里找医生。
“这屋是我儿子的,他有五六年没回来,你们先凑合一晚,这是换洗衣服。”
陈凛接过老汉递来的洗漱用品,说完谢谢,然后问:“和我一起来的Alpha呢?”
“噢,在厨房煮面呢,刚才知道你们没吃东西,我想做点饭,他说他自己可以。”
老汉边走边带上门,关到最后又敞开点,回头交代:“吃完了碗放着就行,我明天洗。”
陈凛再次表示感谢,进卫生间换下脏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吹完头发,躺在床上揉着腰,心想椎骨是不是裂了,怎么疼成这样。
正在哀嘁中,陈凛听见门开的声音,又落了锁。
梁世闻把两碗面放在桌上,叫他起来吃。
陈凛拿起筷子往嘴里扒了一口。
念在梁世闻大难临头没有抛弃自己,陈凛心情挺好,夸赞道:“味道不错,没想到梁二少爷不仅上得厅堂,还下得了厨房。”
梁世闻瞥他一眼,点头,接受认可。
剩下沉默,两人解决完饥饿,轮到梁世闻去洗漱。
他出来后却直接往屋外走。
陈凛准备问他去哪,哪想话一到嘴边,自动变得不正经:“哥哥,要留我独守空房吗?”
梁世闻总因为陈凛随意一句话面红耳赤,却又故作镇定。
每每梁世闻无计可施,陈凛心里莫名有种成就感。
看着梁世闻停下脚步,陈凛挑眉笑起来,拍拍旁边的空位:“有什么好害羞的,都睡过那么多次了。”
话音一落,梁世闻竟然真的朝陈凛走来,最后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凝视着他:“落难说得像苟且。”
陈凛故意放浪形骸,热衷观赏梁世闻失态。
从不考虑后果,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把上次被梁世闻压在床上亲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为了逞一时之快,全然不知道自己又搬起一块怎样的石头。
被梁世闻看得心里发毛,陈凛莫名不自在,不敢和他对视,暗暗扯被子盖住小腿,就听到梁世闻说:“衣服脱了。”
陈凛抬起头:?
“不是说不想独守空房吗?”梁世闻保持原本的神情,一字一句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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