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时，正站在一间巨大的白色陈列室里。
四周是透明的玻璃舱，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一个人——黎晚、林宴、周予安，甚至还有……他自己。
"沈昭。"楚临渊轻声唤道，指尖触碰冰冷的玻璃，"这地方……有点眼熟啊。"
无人回应。
陈列室的光线冷白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楚临渊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纯白的实验服，胸口别着ID卡——**标本编号：002**。
显微镜自动对焦，玻璃舱上的小字清晰浮现：
【标本001：沈昭（监管型）】
【标本002：楚临渊（污染型）】
【标本003：黎晚（战斗型）】
【标本004：林宴（入侵型）】
【标本005：周予安（自毁型）】
"……真整齐。"楚临渊轻笑，指尖抚过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原来我们是一套收藏品？"
陈列室的门突然滑开。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得令人不适。他的ID卡上写着——**项目负责人：楚临渊。
"你迟到了。"男人说，声音和楚临渊一模一样，"今天的实验体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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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渊的显微镜瞬间锁定对方。
镜片里，这个"自己"的皮肤下流动着荧绿色代码，心脏位置嵌着一枚微型芯片——和沈昭的一模一样。
"实验体？"楚临渊歪头，手术刀滑入掌心，"你是说……我自己？"
男人没有回答。他抬手在控制台上输入指令，陈列室的灯光骤然变红。
【系统提示：污染清除程序启动】
所有玻璃舱的舱门同时开启。
黎晚猛地睁开眼睛，军刺已经握在手中："操……这他妈是哪？"
林宴的眼镜片闪烁，他捂住太阳穴："我的入侵程序被反向解析了……"
周予安……没有醒来。
他的舱体内漂浮着数据碎片，身体已经半透明化。
而沈昭的舱体——是空的。
"有趣。"楚临渊舔了舔犬齿，"沈队逃跑了？"
男人推了推眼镜："标本001的职责是监管，不是逃跑。"
下一秒，楚临渊的太阳穴突然刺痛。
他的视网膜上强制弹出一段记忆——
穿着白大褂的自己站在手术台前，手里拿着注射器。手术台上躺着十五岁的沈昭，少年的眼睛被机械眼替换，胸口植入芯片的地方还在渗血。
"别怕。"记忆里的自己轻声说，"很快就不疼了。"
楚临渊的显微镜突然过热，镜片炸裂。
黎晚的军刺抵上男人的咽喉："你对他做了什么？"
男人微笑："只是让他想起来——他本来就是我创造的监管者。"
陈列室的地板突然塌陷。
楚临渊在坠落中伸手，抓住了黎晚的手腕。
"别信他。"他低声道，"沈昭的记忆……被修改过。"
下方是无尽的数据库深渊，无数屏幕闪烁着他们的过去。
而最深处的黑暗里，一双荧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楚临渊在坠落中睁开了眼睛。
四周是流动的数据流，像深海中的荧光水母，缓慢地漂浮在黑暗里。黎晚的手腕还被他紧紧扣着，女人的军刺在虚空中划出银亮的弧光，却斩不断任何东西。
“这地方……”黎晚的声音在数据流中失真，“是系统的核心？”
楚临渊的显微镜已经损坏，但视网膜上仍残留着最后的成像——那些漂浮的数据流中，偶尔闪过他们五人的记忆碎片。
林宴的、周予安的、黎晚的……
还有沈昭的。
——十五岁的沈昭被绑在手术台上，机械眼替换的过程血腥而冰冷。
——二十岁的沈昭站在监控屏前，面无表情地输入清除指令。
——现在的沈昭，荧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像某种沉默的捕食者。
“沈昭！”楚临渊在数据流中伸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质感。
沈昭的身影在数据深渊中浮现，纳米丝从他袖口延伸，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楚临渊和黎晚稳稳接住。
“你们不该下来。”沈昭的声音低沉，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轻微杂音。
黎晚冷笑：“怎么，怕我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沈昭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楚临渊身上，荧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你的记忆被解锁了多少？”
楚临渊舔了舔犬齿：“足够让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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