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在真的面见狐王面前,还最后挣扎了一下。
彼时树影婆娑,枝叶窸窸窣窣,在他们身上投下零碎阴影,无声的光影分割着他们两个势均力敌的面容。
阳光之下,浅浅浓密的睫羽轻颤,凝视着在她面前逐渐站的笔直,如同开锋利刃的男子。
此妖仪表不凡,绝非一般妖族可比拟。
寻常妖族哪怕得了机缘生了灵智开始化形,无法完全修成道体,有的妖即便法力高强也难逃原型禁锢野性难驯。
普通妖族所会出现的全部缺点,都未曾出现在这个自称大藕的莲藕精身上。
大藕他生的是一张比以美貌著称的狐族样貌都要昳丽精致的面孔,在他为浅浅凑近展示金镯的时候,浅浅的鼻尖都充斥着他身上浅淡的莲花香。
和其他男妖不一样。
又有如此品相宝物傍身,虽看不出有无符咒法力护体,但这样的宝物就足够证明他来历非凡。
大藕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眨不眨的。
他的下颚线俊美清冽,又因身高原因略低着头,压制了他方才与敌人对招时候的杀伐凛然,套上一层斯文雅致的皮囊。
笑意中透着苦涩,光影为她的高挺鼻梁落上阴影,一双眼睛穿云打雾:“好哥哥,我知道你心善,又受积雷山救命之恩,但这事并非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
说你心善,说我们积雷山救你有救命之恩,你若是真的做些什么,因果也有夹杂其中,哪怕不会立竿见影,到底会在关键时刻有影响。
大藕在阳光底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狐狸还能耍些什么小花招来打动他。
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白,小狐狸意有所指,但那又怎样。
大藕想若是他害怕因果,就不会心底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屠杀了。
他无所谓生死,自当无所谓因果。
只是如今方觉人间恬淡,风光恰好。
“那就长话短说,你既然心悦于我,那我必定要有自己的担当,岂能教你独自承担恶果。”大藕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样,噎的浅浅差点说不出来话。
——你也怪会演。
不过幸好,她有现成的借口,也不是无的放矢。
“你在积雷山也好,在七十二洞妖王麾下也好,既然有这般能耐,那不论如何都是有前程的,只是前程崎岖和宽大的区别。”
“你没有记忆,又身怀重宝和法术,安知不是身家显赫遭遇难题?”
“但你若是做了我的驸马,只怕要事事以我为先,我又脾气骄纵,你平白受委屈折辱不成,还会被其他妖私下里瞧不起。”
浅浅娓娓道来,她眼头鼻梁下的两点猩红朱砂小痣生的点到即止,不觉妖媚,却又不可方物。
大藕凝视着她那两颗小痣,目不转睛,轻笑一声,嗓音带着清隽的少年气,在浅浅听来是说不好就翻脸的霸道:“我之前听说,做公主的驸马是积雷山头一幸事,怎么在公主口中就不是了?”
“莫不是瞧不上我莲藕精,觉得低了身份,之前说的话也是虚情假意。”
她躲似的抬手揉了揉鼻梁,故作哀愁的突出一口气,借着演戏说出自己难以和其他相熟之妖说出口的难言之隐。
“因为我法力低微。”
“狐族之妖不论是五行之中的哪一属性,其修炼秘法都是源于拜月而来的太阴之力。”
矜贵的玉面公主,在任何妖面前都仰着头,她的出身足够她领先众妖,骄傲自得;就连在自己父王面前也是目无下尘的模样,因为浅浅知道自己父王有多么疼爱自己。
她之前可以在任何事情面前叫嚣着叫父王来办。
她本不应该脆弱,因为即便法力低微也碍不着她那奢侈靡费的生活。
她有父王疼爱,就足以覆盖法术的低微。
——修炼法术有什么好?既辛苦又劳累,还要身先士卒,她才不要,她才不喜欢。
——读书写字有什么好?她是妖,她又不需要隐藏身份在人族混点日子,她又不需要教化妖族,她学那么多有用吗?
浅浅就一直这么骗自己,骗了自己千年,好像把自己也骗过了。
好像她根本不在意修炼,好像她从来没有期待过父王寻来的师父能否带给她修炼的转机。
可她从梦魇中醒来,那种害怕父王出事的情绪她还可以父王面前展现,撒娇撒痴的叫父王和竹子叔叔注意身体有所防范。
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恨,她又该如何缓解?
她不甘心的。
她不甘心当一个废物,被亲朋当做易碎的宝贝供在高台,不甘心亲朋九泉之下依旧要为她日后的生活殚精竭虑。
可她只自己努力一下,只想着不给父王添麻烦,就招惹到眼前这个可怕的生灵。
浅浅毫不怀疑,他真的想要过自己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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