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捧腹大笑,“你怎么这么古怪?咱们从小玩到大,当然开心了,只是无关风月,毕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二皇子殿下有没有请你们吃酒?”
云策心不在焉地点头。
江晚照也颔首。
常宁摩挲下巴,“那咱们一起去。”
……
刘总管得了信,在殿外叹口气,整理好神情,无声无息地进殿。
前些天,有江湖人到京兆尹衙门里喊冤,希望朝廷介入,彻查让江湖上人人自危的灭门案。
公孙瑾也难得在此。
方俞周叮嘱道:“你可得小心,江湖险恶,一不留神可要脑袋不保。”
公孙瑾清楚,他说的不是江湖,而是背后使绊子的朝臣。推公孙瑾审查此案的,正是大理寺高少卿,与二皇子暗地里有所往来。
江湖人士又信奉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宗派恩怨,即便是斗得头破血流,也不乐意朝廷插足。朝廷也予以默许,只要他们不牵涉到普通百姓、不纠集民众,势力没有超出朝廷规定的上限,不鼓动叛乱,朝廷无心管辖这些争端。
李稷抵唇咳了一声:“若是与朝廷有关,只可彻查,不可放过。”
方俞周关切了几句,与公孙瑾退下,低声道:“你可要处处谨慎,两边都要防着。可要我寻几个侍卫?”
待两人走远,刘总管方近前,将药汁放在案上。李稷一口闷下,往殿门外望了一眼。
他年近弱冠,前代皇帝在太子加冠后,都会派史臣随侍左右,记录言行起居,直言进谏。
到那时候,庆和帝的耳目时时刻刻留在身边,李稷才是真被掣肘。他要暗地里准备的事,无论是结交英才还是其他布局,都需尽快在加冠前完成。
寻常与常宁在一处时,李稷也多是存着事的。如今忙碌依旧,兼之怒火攻心,不免就邪风入体。
李稷拿帕子擦唇,瞥见滴漏,招来刘总管,下意识就要人备两副碗筷,又顿住,挥手要他下去。
这个点,该来的早就来了。
刘总管督促着人布菜,趁这间隙将存了一天的话吐出来。
李稷听了,无甚反应。他素来不重口腹之欲,依照惯例,略夹了几筷子,就停箸了,到庭院里打拳。
直打得大汗淋漓,也还是不解烦闷,尤其瞧见摆放在不远处的竹椅,呼吸紧了一瞬。
“刘章,他带的什么话。”
刘总管又复述了一遍。
李稷追问:“他有恩要报?”
“是。”
“备水沐浴,备上车马。”
……
堂里一派和乐。
本就是同龄少年,聚在一处说不完的话,再加上二皇子做东,更是心潮澎湃,一边赏着歌舞,一边吃酒阔谈。
常宁含笑看着,觉得他们都醉了,牛都吹到天上去了。这次也不知怎么排的席次,她和云策、江晚照、孟学洲隔得远远的,反而是秦寿那混蛋和她同席。
秦寿殷勤地倒酒,“你酒量怎么这么好,喝多少能醉?”
常宁牵唇:“醉了吐你一身。”
秦寿咋舌:“……没问你醉了是怎样。”
常宁哼了一声,“我那是不想搭理你。”
今日宴席,秦寿高兴,身上的刺都少了,也不和常宁作对,认出正聘聘婷婷而来的华裙丽人正是宴上的舞娘,伸手捋了下额发,“还是少爷我得姑娘家喜欢。”
常宁抬头,瞧见是那日画舫上的舞娘,确实是朝着他们过来,又看秦寿满面红光,遂斟酒独酌,不去看他二人。
直到舞娘软若无骨的手环上常宁腰肢,柔软的面颊枕在常宁肩上,常宁才惊了一瞬。
舞娘嗓音柔和,“素心服侍公子可好?”
常宁左侧,秦寿面色铁青,正愤愤甩下伸出的手,她一时倒不好去看他。可方才转向右边,又撞进素心那双盈盈水眸里,也叫人头疼。
还没等她请素心松手,秦寿已经阴阳怪气,“真是寡廉鲜耻,不知自重,倒贴我都不要。”
素心眼睫颤颤,眸中泛上极细微的水光,相扣的手紧了紧,攥得常宁腰疼。
常宁倒了杯茶,单手执着,喂她喝了些,“润润嗓。”
秦寿目眦欲裂,“好生没眼光!简直鱼目混珠!”
常宁拎起酒壶,将酒水倒进他嘴里,笑道:“珠子哪里有我好看?我这张脸就是让人没法自重,你头一天见我,可恨不得同我抵足而眠,一路跟我到我家,那才叫寡廉鲜耻,倒贴我都不要呢!”
秦寿被常宁猛得灌酒,呛得衣襟上全都是,朦胧地望着青袍玉冠的常宁,恶狠狠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常宁一噎,他莫不是颅内有疾?她在骂他,不是在夸他!
离他远了些,常宁侧身低声道,“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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