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动摇殿下的地位。
……
一个多月下来,姜夫人已经允许常宁出门了。
但常宁只是能下地走动,依旧不能跑跑跳跳。
出门的第一天,常宁就直奔云府,侯在云府等云策从御书房下值。
直到天擦黑,常宁也没见云策回来,反而见了云策的长随给家里报信。常宁本欲归家,却见那长随又古怪地出来了,形色颇有些匆忙。
常宁截了人:“青杏,你家少爷去哪儿了?”
青杏头皮发麻,侧目良久,念起他家少爷整日里惦记着常宁,一咬牙道:“常少爷,您跟小的来。”
红袖招嘛,张灯结彩的,一片喜乐,常宁当下就要抬步进去。
明玉忙拉住常宁手腕,抿唇摇头:“少爷,夫人不让去。”
常宁闻到阵阵香气,对面的姑娘们婀娜美丽,还有几个俊秀的小倌立在人后往外瞧,遂笑道:“明玉,我只是进去叫云策,你别怕,我一会儿就出来,你在这儿等我。你别进来啊,在这儿等我就成。”
留了几个侍卫和明玉作伴,常宁披了件小披风,拉上兜帽遮住头发,又带了一个侍卫,让青杏带路,噔噔噔往楼上去。
一路香风笑语,常宁心神俱欢。
小倌多俊秀,面对常宁倚门而笑,举手投足间自有风情。常宁一时都看呆了,人走了过去,还歪着头看人家。直到小倌举帕掩唇,嗲嗲地叫常宁“哥哥来玩呀”,常宁才恍然惊醒,闹了个大红脸,提起衣摆埋头赶路。
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堵着个抱琴青年,秦寿缓带轻裘,微抬了折扇遮住下颌,冷冷道:“卞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还是家里的公子哥?呵,要不是少爷我,你早不知被流放到哪个犄角旮旯了,哪里还能锦衣玉食的?现在,进去。”
大汉围了一圈,常宁看不到里头的人,亦不知秦寿说的“进去”是什么意思,只依稀见着个孤傲的轮廓。等她走得近了些,倒是瞧见个面覆寒霜的玉面公子,素衣白玉簪,不饰一物,指骨攥在琴上,常宁几乎能听到切齿声。
再配着周遭人暧昧的低笑,常宁便有些明了,低头快步走过去。这情爱一事,向来难缠,也容易遭受波及,常宁好险顺顺利利到了云策门前,推门入内。
里面却不只有云策,本来一片火热的讲话声,见常宁来就是一滞。
公孙瑾把玩着酒杯立在窗前,云策和他隔得远远地,江晚照规规矩矩跪坐在蒲团上,低着眼哪里都不敢瞧。
两个姿容秀美的姑娘抚琴起舞,在烛下美得生光。常宁一眼便有些心醉,又见她们咬唇盈盈望向三人,三人却视若无睹,不禁咳了声,“你们仨专注些。”
这么美的姑娘,既不听人弹的琴,也不看人作的舞,多伤人的心?瞧着两个姑娘急得眸中含泪,常宁实在不懂他们三个在想什么。
三人见了常宁,神色间掠过些不自然。待听了常宁这话,更是恍若未闻,连个眼光都不带动的。
常宁少不得哄着些人:“姑娘莫怕,他们几个是木头,哪里晓得姑娘家的柔情?只管安心弹曲跳舞就是,我自会看的。”
云策额头青筋直跳,一个箭步弹到常宁身边,眼见手就要拍在常宁肩上晃醒常宁,堪堪忍住了,见常宁面颊绯红,耳尖也血一般的红透,吞吞吐吐道,“常宁,你这么害羞做什么?”
“有吗?”常宁不在意,目光还盯着人看,待到一个姑娘捧着酒盏来喂酒,常宁也乖乖的,任那姑娘来挽上胳膊、递杯至唇边,只觉得酒都是香甜的,当下从腰带上解下了两枚玉珏,要往二人手里塞。
“砰——”
公孙瑾掷杯,碎瓷遍地,茶汤氤氲在地板上。
姑娘们也不唱曲了,亦不作舞了,瑟缩着往常宁怀里钻。常宁还是清醒的,虽觉香气阵阵、温如软玉,也不敢靠太近,好生安抚了两位姑娘出门。
江晚照捉着衣角,公孙瑾面容晦暗。常宁欲寻盟友,惊觉云策面色也有些难看。
好嘛,终究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常宁皱眉:“我进来,你们话都不说了,瞒着我就算了。那你们冷落姑娘家,我宽慰一二,怎么就又惹了你们的气?”
公孙瑾嗤笑抬头,不屑地望着屋顶,“这么喜欢喝人家奉的酒,你倒是给我奉一杯看看。”
先前他打常宁板子,常宁清楚他是迫不得已,没生怨怪。如今这话可没人逼他说,常宁也啪地一拍桌子,“有本事你自个去当小倌?你求着给我奉酒,我都不要!”
江晚照亦觉不妥。虽常宁喝花娘的酒,他也觉得怪怪的。可公孙瑾拿常宁比做花娘,着实太过。又见常宁甩了袖子,气极欲走,他便也拔步追过去,却被云策提了领子。
云策挂念常宁,急于结束,“今晚的话,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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