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蜷缩在被子中拢紧了身上的羽绒服,但感觉没多少用,后背间歇性传来的寒意让他刚睡着没一会儿又被冷醒。
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他早上起床透过窗子一看,雪停了。
破旧的出租屋内七零八落的堆着一些东西,母亲凌慧只打算带走她那些衣服和化妆品,廉价但能撑起她的体面。
也许马上要搬走了,凌慧显得很高兴,坐在已经掉漆老旧的梳妆桌前哼着歌。
阳光从蒙了一层黑灰色的玻璃上照进屋内,灰尘飞扬中女人没有上妆的脸显得有些憔悴和不完美,却有了几分属于母亲的慈爱和温柔。
“宝贝啊宝贝,真是妈妈的小福星!”
婴儿车内不足一岁的孩子似是在回应她,咿咿呀呀叫唤了几声。
凌慧眼睛弯成月牙,低头在婴儿脸上亲了一口,但她又马上抬起头,嫌弃的啧了一声,捂着鼻子对在一旁收东西的凌天下了命令。
“小天,他又拉了,好臭,过来给你弟弟把纸尿布换了。”
“嗯。”
凌天的东西很少,一个书包一个行李箱便足够装下,他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收好了。
至于今后去哪儿住,他一无所知,凌慧只是说是个好地方,如果今天顺利的话,明天就有住的地方了,房东已经给了最后期限,不搬走不行。
两个小时后,已经打扮好了的凌慧挎着包仰着头走在前面。
她一头亚麻色蓬松卷发,穿着卡其色大衣配长筒靴,厚重的粉底和饱满红唇遮盖住了她的实际年龄,看起来不像是凌天的母亲倒像是姐姐。
婴儿喝了奶粉似乎又困了,在凌天怀中显得乖巧又安静,偶尔砸吧砸吧小嘴。
凌天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感情不是很深,更多的是责任。
凌慧生自己时不过十八岁,哪成想三十多了又生了一个,两兄弟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可真是太玄幻了。
“你是读初三了还是初几?等会儿去的那家也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许你俩认识呢!”
出租车内凌慧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大儿子,长得随她,尤其是嘴唇和下巴,皮肤也是,白净漂亮,小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生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
一晃十多年过去,母子两人聚少离多,有时候一年也见不上一面,倒是最近两年因为他外婆生病了需要长期吃药控制,两人的交集变多了不少,关系也有所缓和。
她拍了拍凌天的肩背,怎么这么瘦?
凌天长得高,感觉有一米八了,站起来自己也只到他的下巴处,冬天还好,衣服穿得多,夏天就像是一根高瘦抽条的竹子。
她一时竟有些感慨,是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其实她几乎没有管过大儿子,反而是他照顾自己的时候居多,凌慧的愧疚没有坚持几秒便被少年淡漠的声音打断。
“高一,学校里我认识的人少。”
凌慧笑了笑,不觉得尴尬,大儿子从小沉默寡言不和人亲近,这两年才好了一些。
“高一了呀! 瞧我这记性,没事儿,会认识的!”
司机师傅也跟着搭话,“我有时候在外面赚钱,忙得顾不上家,孩子几岁了读几年级也不知道,但这是没办法的是吧……”
“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别住在教职工宿舍了,中午准时回家好不好?外婆和爸爸做了好大一桌子菜……”
姜叙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盘着腿身上盖着毯子,他随手扯过一个玩偶抱在怀里,一边和母亲姜淑打电话。
“今天可以回去,但还要开一个组会,估计要一点半左右到家。你外婆胃不好,不能饿着,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挂了啊!”
“怎么说?”小老太凑过头来,盯着外孙的手机,温热的手掌握住姜叙露出一截的手腕。
姜叙也跟着低头,哪怕开着空调他也有些受不住冷,把毯子往外婆腿上拢了拢,一脸臭屁。
“姜女士说一点半准时回来,今天可是她四十三岁的生日,得好好聚一下!”
舅舅在厨房给舅母打下手,两人炖了一个滋补的药膳,闻言笑道:“妈,你就别催姐了,她手底下好几个研究生呢,在学校里忙得脚不沾地,今天能回来就算不错的了。”
舅母又放了一勺盐进去,搅拌了几下盖上砂锅盖子,抬头道:“还是姐夫工作挑的好,国企清闲假也多,对他们这种干了十来年的老员工福利也没得说。”
“还行还行,各有各的好。”
赵城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两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明明是冬天,他却出了一头冷汗,手机界面上是他发出去的消息,但对方一直没回。
一点钟不到,门铃响了起来,姜叙一骨碌跳下沙发,踩着拖鞋就往门那边冲去,他刚刚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但厨房里的菜实在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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