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济兰来到了一个可以说是仙境地方。饶是济兰在宫里生活多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地方。
济兰脚下是蔚蓝的水面,却光滑地像镜子一般,把什么都倒映其中。湖中心是一方亭子,四面都是桃树,桃花开的正艳。而在天上,挂着一轮明黄的圆月。
济兰惊讶于自己居然能无所谓凭依,赤脚站在这水天相接的地方。这时,济兰注意到月亮下飞来一仙女。
衣裾飘飘、环佩击节。那仙女一个转身落在亭子上方,似是起舞,又似是对月而歌。她的姿态是那样优雅清冷,让花瓣也随着她长长的披巾飞舞。
一舞毕,那仙女吹落桃树枝干上最后一朵桃花,翩翩落在济兰面前。
“阿月!”济兰大喜过望,奔跑几步,却又慢慢停止。
阿月她,不是去世了吗?自己若是奔过去,和奔向阴曹地府有何区别?可看着美丽如生前的阿月,济兰说不出那恶毒的话来。
“阿月,你,你只是来看我吗?”不是来接我,对吧?
阿月谦恭地笑了,她的笑容虚幻美丽:“阿林,我只是知道你不好,特地来看望你。”风吹起她的裙摆,让济兰感觉一阵凉意。
济兰下意识低下头,惊叫起来。她还穿着生产时,那一身血迹斑斑的寝衣!风一吹,这过于宽大的寝衣,就在她身上空空的晃荡。甚至由于这里太过清净,阿林感觉自己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然后那如月的仙人抱住了济兰:“阿林,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济兰震愣,也顾不得什么生死有别,回抱住阿月。
阿月扶正济兰,珍重捧着济兰的脸颊:“你受苦了,是我来晚了。”
“怎么哭了,别哭。”
阿月轻轻用她的衣袖,擦干净了济兰的泪水。济兰感觉到那织物的冰凉,却让她心里更温暖,更舒适。因此,济兰反而哭的更厉害,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你怎么……你怎么才来啊。”济兰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可她止不住诉说的欲望。她想告诉阿月,她这一切如戏剧般的经历。
这时济兰不是济兰,她又变回了那个笨嘴拙舌的阿林。阿林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阿月没有催促,就静静等待着阿林的倾诉。阿林终于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了,她语无伦次向阿月哭诉:
“我好疼啊,我不知道这么疼。娘当年是怎么,就在树林边把我生下来的。”
阿林越说越委屈,她也不知道委屈在什么地方。阿月体贴,并没有追问阿林,只是包容地将阿林拥入怀中。
“哭吧,阿林。”阿月眼神复杂:“在这里,你可以只做阿林。”
阿林彻底卸下伪装,痛痛快快哭起来。她抽抽噎噎对着阿月哭诉,说生孩子的疼,说自己挤兑伊哈娜的毒,说胤祉娶福晋的无奈,说和布耶楚克分道扬镳的悲……
阿月一直倾听着,不住拍拍阿林的背,给阿林顺气。阿林说着说着,忽然身体一僵。是啊,她改名了,这些都是济兰的经历。
田阿林早就被装在了名为“济兰”的躯壳里。
济兰猛然抬起头,对阿月说:“阿月,我……”我改名了。
一只素白的手指抵上济兰的唇,阿月阻止了济兰说出剩下的话。阿月眼里满是悲伤:“阿林,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济兰呆呆地看着她,不明白分离为何来得如此突然。这时,整篇仙境刮起狂风,济兰被桃花雨迷了眼,下意识要去抓阿月的手:
“阿月!别走!”
却只能在繁花中,看见一片宝蓝的衣角,和一缕明黄的流苏。
济兰大喊着从梦中惊醒,一把抓住了来人:“阿月!”却发现来者一僵。
济兰看着狭窄低矮的四脚床,瞬间清醒过来。她僵硬地转头,映入眼帘地是有着金线刺绣的宝蓝袍服。再往上,是同样愣住,瞳孔却在震颤的胤祉。
“爷,你怎么来了!”济兰回神,下意识想下床行礼,又被胤祉扶住。
“你刚刚,叫什么?”胤祉很急切,像是被呼回了魂:“再叫一遍!”
济兰很是胆战心惊,生怕胤祉误会:“阿……阿月,她是奴婢同村的好友,奴婢刚才……”
济兰的话又被胤祉打断:“其实,我过去也叫阿月。”这个昵称是胤祉的禁忌,居然被济兰阴差阳错呼出。胤祉原以为,这个昵称就要永远被埋藏在记忆深处。
巧合,倒是侥幸。胤祉看着瘦削的济兰,当年济兰那种特殊又卷土重来:“济兰,你以后可以叫我阿月。”
“啊?好。”济兰低下头,乖巧地接受了胤祉的特殊。有这份特殊,她又可以在府里保有一种地位。
只是,阿月。济兰感觉一丝不对劲,“阿月”这个在济兰心里本独一无二的称呼,就这样有了双重含义。这种莫名的取代感,让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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