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郸却还不死心,问道:“这人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箫攸看着要吃人的贺兰郸,为难道:“一个谋士而已,我没在意过”
贺兰郸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假意,却无奈得只能放开这傻子,对着那一笼的人,问道:
“谁认识那人,报上来,免死”
有一人立刻举起手,睁大了眼睛,惊喜喊道:“小的知道!那人是个孤儿,成日独行,不曾有什么亲朋好友”
贺兰郸一垂眼,烦躁地一摆手,让人抬了个更大的笼子,把那人关了进去
箫攸抓住机会为自己开脱,指着那一笼子人,道:“他们都知道,是那人叫我这么做的,而且我真没动你们家太子,你们可以用我换城池,你们用我和我父王交换……”
姜齐却沉着脸
那莫名其妙摔下城楼的人和引大公子去鸿烈城的人就像是一层迷雾,让姜齐遍体生寒
是谁?
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地过着过去两月内大公子接触的人,一遍遍的想找出任何一点不寻常之处,直到回到帐篷,转身碰上贺兰郸那双露着怪异和疏离的眼睛
“贺兰将军,你怎么没回去?”
“这是我的帐”
姜齐恍然惊觉,立刻屈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拱手道:“得罪得罪”
“慢着”,贺兰郸侧头示意他进来,开口道:“过来坐,一路上我看你在想事便没有打扰,我却还有事问你”
她掂起水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只好拿着旁边还留一点水的杯子放到他面前
姜齐面色复杂地看着他,贺兰郸立刻抬眉解释道:“干净的,是我上次倒了杯,只是没喝”
姜齐问道:“什么时候倒的”
一阵沉默蔓延开来
“……几天前”
姜齐默默收回了手,哈哈道:“没想到在贺兰将军这,这样的水还能和干净扯上关系,实在是……讲究?”
贺兰郸虽有些不好意思,却有些理直气壮
“战场之上有口水喝都要谢天谢地,所以的确是比不上姜大夫讲究”
贺兰郸嘴硬地解释着,手却要拿走那个杯子
姜齐的目光落在她那双生了薄茧的指腹,而后一路蜿蜒,停留在她常年覆面的脸上
松黑鬓发,白玉面庞,嫣红唇色,鹤灰秋瞳
这样的好皮相,白白舍给了活得这样糙的一个人
姜齐收回目光,说道:“没事,你想问什么?”
贺兰郸坐下,正色道:“你方才问箫攸为什么派人来成都,你是见到什么人了吗?”
姜齐垂下目光,摇摇头
“没有”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看着掌心说道:“箫攸的确是没本事把人绑去鸿烈城,但可能会派人引大公子出走熵国,只是现下,我却觉得熵王的这个聪明儿子真不一定知道内幕”
贺兰郸点点头,说道:“那他说的谋士呢?”
姜齐叹了口气,劝人劝己道:“死得透透的,看那些人能吐出多少东西吧,否则没法往下追”
“若是,大公子知道即将起战……”
话说了一半她便不说了,姜齐闷笑一声,接上了她未尽的话
“若是知道即将起战,大公子单枪匹马去鸿烈城,打算杀掉主将,制止这场战争?亦或是打算谈判,以和为贵?”
贺兰郸不说话,这件事处处存疑,任何一点猜测都显得异想天开
“我的确不知道大公子去鸿烈城后想做什么,但倘若真是为了这场战争的事,他会不会知道起战原因,又是谁告诉了他?”
姜齐说道:“南疆道获悉熵国的事,从来都通过德荣公主的密信,但是两月内,德荣公主没有传过一封”
贺兰郸看向他,姜齐却依旧目视前方
“至少我去辋川前,没看见一封,等我们见到德荣公主,就会知晓我说的真假”
贺兰郸的手指轻敲桌面,成了悄无声息的帐篷里唯一的动静
“还有其余要问吗?”
贺兰郸盯着着自己的指尖,余光却是窥伺着姜齐,说道:“不光大公子去的原因和方式存疑,就连他坚持说大公子自刎这件事,你都不反驳吗?我并不了解大公子,但是你之前说过,大公子的手是举不起重剑的”
姜齐一愣,随后笑着说:“你之前和我说过箫攸的这些胡话,因此我只当耳边风,没放在心上”
她的眼底尽是怀疑,姜齐却没有不在意,反而问道:“贺兰将军既然不信我,为何又和我说这么多?”
贺兰郸抬眸看向他,又云淡风轻地游移了目光,只是缓缓握指成拳,轻轻砸在了桌子上
“侯爷是不会留不信任的人在身边的”
说出来这句话时心里快纠结死了吧贺兰将军?
“那就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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