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姜齐也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了下去,但他从来都是天塌了当被盖的人,因此只能感觉到自己戳破了她的心思,像是扳回一局般快哉
而贺兰郸直接站定不再向前走了,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姜大人何出此言,我与‘造反’二字攀上关系,又该如何成婚呢?”
这已经是第二次两人剑拔弩张,姜齐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钟抑的缘故,贺兰郸用不着继续试探就会杀了他
姜齐站定,微眯着眼睛,不放过她面上的每一寸表情
可惜
她没有表情
姜齐知道钟抑没必要骗他,虽一时不解,现在也只能先信着,用这话来问贺兰郸只是想逗逗她,不过若是能知道钟抑为什么突然去夺位就更好了——姜齐不信钟抑不明白,哪怕他替大公子夺来那个位置,他也只会恨他
贺兰郸这样对自己万分防备,不好探听,姜齐心中弥漫着苦寒,面上却弯着眼睛,看上去十分无害,解释道:“我们侯爷一向被芮都认为是反骨一块,将军跟着他,不是“造反”是什么?没出意外的话,找寻王孙本该是成婚前的最后一项任务了吧,贺兰将军知道王孙现下在何处吗?”
贺兰郸依旧是那副表情,回答的毫无错漏
“我们奉旨去寻找,还未到王孙失踪处,便收到南疆有变的消息,现下侯爷已另派旁人搜寻,姜大人若是想知道,可向陛下请旨一同前往寻找”
两人皮笑肉不笑地互相拉扯着,又是姜齐先低头,他继续向前走
“好啊,殿下唯一的孩子,自然是要找到的”
贺兰郸附和一声,反问了一句
“殿下为何出现在鸿烈城,姜大人有猜测吗?”
姜齐道:“我知道熵国二公子箫攸月前现身鸿烈城,或许和他有关,不知侯爷和将军抓住他了吗?”
贺兰郸这次没瞒他,道:“当日侯爷引水倒灌,箫攸带着亲卫从鸿烈城密道出逃,昨日刚被侯爷押回来,兴许过两日,我们就能从箫攸口中得到我们想要的”
路过一队巡逻士兵,他们手中的火把映在姜齐的眼底,眸中明灭不定
“那太好了”
“是啊”,贺兰郸继续问道:“八月十五日,熙瑞太子生辰,恰逢中秋灯会,于是晚间殿下便下令取消宵禁,与一队亲卫前往东市,与民同乐,而后回到成都府,十日后,复现在鸿烈城”
姜齐缓缓抬眸,撞进贺兰郸死水深潭般的眼中
贺兰郸近日定是听惯了这一套说辞
“这些东西是成都官吏吐出来的,就像是串通好般,一模一样,乏善可陈,姜大夫,你可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姜齐神色依旧,微微抿着唇摇了摇头
贺兰郸挑眉,开口的话像是冷枪霜剑,一字一句扎在姜齐的心上:“一个被大公子信赖,被侯爷托付军符的人,南疆防卫理事,公子府亲侍,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么?”
“我确实无能”
姜齐说完这句话便转过了头,眼尾的羽睫低垂,显得哀殇落寞,又因为那显得不肯低下的脊背而掺成了孤寂
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
贺兰郸身后的马儿用头轻轻地推了下她的后背,贺兰郸一愣
这话有些重了,倒像是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一人般,可毕竟侯爷都没说什么,以后还是要在一起共事的
正想着什么补救时,姜齐却似乎又并不在意这样的折辱,只问道:“现在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贺兰郸立刻张了张嘴,却又皱起了眉,说道:“我们从箫攸嘴中撬不出什么,他一口咬定殿下是在鸿烈城自杀”
姜齐有些自然得坐在校场边上,随手摘下一只狗尾巴草轻轻的捻着
“殿下的手受过伤,使不动剑,那脖子上的伤口,又分明不是匕首,他连大公子怎么没的都撒谎,不会说殿下就是自己一个人,单刀赴会鸿烈城吧?”
贺兰郸垂下眼,点了点头
姜齐在黑暗之中笑了笑
“张口就来”
“侯爷自是不信的”,贺兰郸坐在姜齐旁边,“他连大公子已经薨逝都不信”
那日风吹过帘帐,贺兰郸透过缝隙看见钟抑的头发披散,自上而下白了个透底,发丝在风中飞舞,遮掩住他的面部,只一只手牢牢的牵着棺材中的大公子,与大公子相比,他的手却爬满了老人斑,如同枯木
只是钟抑每次从那个帘帐出来,却又依然是那副年轻的模样
那种秘术,贺兰郸从没有听说过,但是她猜测应该是以命换命,不是什么好术法,她也曾想进去劝过,但是侯爷的疯,不是这一次了
贺兰郸摇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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