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倒是想问陛下想做什么。”谢清安任由他靠近,却是面色不改,语气平淡无波,只是看向一侧的眼眸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疲惫与自嘲。
“朕是的确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有胆子去勾搭奸夫。”祁景霄靠近他颈侧,似乎是想去吻他,但最后还是收住了动作。
“这是臣的私事。”谢清安双手被制住按在博古架上,下意识地扭过头躲避祁景霄的动作,一边轻声开口。
其实以他的能力也不是挣不开,但他但凡一动作反而更麻烦。
“私事?哈哈哈哈,私事?”一只大手轻佻地在他脸上拍了拍,指腹狠狠碾过他眼尾那颗朱砂痣。
祁景霄看着他,满是恶意的声音阴冷得像是淬了毒,
“谢清安,你一个被朕玩烂的货色,如今还有脸跟朕提私事?”
此言一出,谢清安身上就像是有一阵电流淌过,让他陡然怔在了原地。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没玩过?”见他呆愣住的模样,年轻的帝王终于心情颇好地笑了笑。
他一边在他修长的脖颈边轻笑,吐息打在颈侧激起微小的战栗,一边慢条斯理地替他将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
“谢清安,你以为他不嫌你脏吗?”
祁景霄的声音最后停在了谢清安颈侧的一道旧疤上。
那道疤是他几年前在战场上留的。
当年一支流矢擦着他的颈侧飞过,流了不少血,回到京城后祁景霄后怕至极,将他锁在怀中抱了许久,最后吻着那道伤疤说安儿,孤好怕。
他说若是这皇位要你拿命来换,那孤不要了。
那时候他说了什么呢?
他好像只是轻笑着反抱住了身上已经有了几分帝王威势的青年,他说殿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臣也不过尽了为臣的本分。
但这个回答那时候的祁景霄并不喜欢。
他红着眼睛问他,说安儿,你真的当我没有心吗?
“它会痛的。”他不由分说地抓着他的手,带着几分强迫意味地按上自己的胸膛,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离开京城去边关的时候,我总是整夜整夜睡不着,就怕一觉醒来听见什么消息,说你,你……”
祁景霄的手在抖,后面的话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也许是祁景霄眸中的痛苦与懊恼太过灼热,又或许是因为他眼中害怕失去的惶恐过于刺眼。
总之,谢清安感觉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头一次喊出那个对他来说过于亲昵的称呼。
他说抱歉,阿霄。
那一夜祁景霄疯得吓人。
谢清安甚至数不清他到底要了自己几次,就记得自己好像整个身体都被他打开了,随便的一点点触碰都让他抖得像是狂风中的蝶。
“安儿,叫我。”祁景霄似乎是对他的称呼有了什么执念,不停地让他唤他的名字,而他每唤一次,祁景霄就更过分一分,像是怎么爱他都不够一般。
“不要再叫我殿下。”云雨初歇时,祁景霄轻吻着他的发顶喃喃道。
后来祁景霄在榻上便格外地喜欢亲吻那道伤疤,就像他喜欢亲吻他眼尾的那颗朱砂痣一样。
“怎么,被朕说中了?”祁景霄的声音突然将谢清安从回忆中抽离。
他抬眼看向面前压抑着眼中疯狂的帝王,却似乎再也无法从他身上找到当初那个少年的影子。
可是也不对啊,明明一开始也满是算计,否则他为何见到他第一面就要和他提阿兄呢?
不过是愿者上钩罢了。
“你到底在和我闹什么?”祁景霄突然叹了口气,手上力道也卸了几分,
“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他看着谢清安的双眼,似乎是想从其中找到什么松动的痕迹,
“武安侯府那样对你,你难道不恨他们吗?”
就像他如今想起先帝和大皇兄,也依旧会恨得牙痒痒,后悔没有将他们碎尸万段一样。
恨啊,当然恨啊。但是谢清安却始终没有逃避他的眼光,只是和他对视着,眸光宛若一潭死水。
可是祁景霄啊,我从未告诉过你我恨他啊。谢清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在祁景霄面前说过半分武安侯府的不是,也没有在他面前表露过自己的恨意。
他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着一个被家人伤透心却依旧忍不住贴上去的孩子,他演得很好,除开最开始的那几年,后来谢淮元和谢清屹甚至都信了。他们信他只是会和他们闹别扭,信他虽然叛逆顶撞,但内心深处是放不下他们的。
谢清安一开始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多几分保障,毕竟帝王的愧疚若是利用好了,那可是难得的筹码,只是到了后来,或许是祁景霄的情话听得多了,他总会不受控地多出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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