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娜闻言凑近细看。
“中间的建筑是我们所处的学院,”我手指左移,“标记点在水面的岛屿上,山崖的东侧,学院的西侧。”
我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了,空气中的能见度降到了最低,我扒着边缘往下看了一眼,学院位于崖上,如果走直线的话……梅琳娜揪着我的后领把我拖了回去:“别想了,会摔死。”
我叹着气爬上了托雷特的背,没说其实只要操作得当,最差也就摔成丝血——来自于一周目后期一个人流浪时,闲着没事跳着玩总结出来的经验。
赶路总是枯燥的,特别是一片雾气的夜路,梅琳娜不知怎么的很有谈兴:“小春,介意聊会天吗?”
我握着缰绳的手收紧:“可以啊,聊什么?”
“好奇几个问题,比如褪色者都是不会觉得饿的类型?”
“不知道。”我松口气,“你如果只问我的情况,可能是天天喝露滴圣杯瓶和灵药圣杯瓶,补足了营养和能量,褪色者也没有谁像我一样喝得多吧?”
我睁眼说瞎话,编的有理有据,越说越有道理,把自己都说服了,“……不过,事实就是我不会饿,个人猜测,可能和褪色者都是从死亡中唤醒,是死过一次的人有关?”
总不可能说宫崎老贼设定游戏的时候没给设定饱食度吧。
“说起圣杯瓶,”梅琳娜状似随意地问:“你说过红的甜,蓝的清爽,具体是什么味道?”
“嗯?”我险些脱口而出:你不知道?
在交界地和人交手,绝大部分人都会有一个掏出圣杯瓶往嘴里灌的动作,只是从头至尾我没有见过梅琳娜这么做过。最初我是以为她一个灵魂体没有这个东西,可直到后来她不在了以后,没事做的我天天回忆过去,发现了一个盲点:作为一个没有女巫的褪色者,我最初也是没有圣杯瓶的。
我拥有圣杯瓶是在和梅琳娜的初遇以后,从漂流墓地醒来,身上就有了。
圣杯瓶本来也应该是由解指女巫给褪色者的,我没有女巫,不具备将卢恩转化为能力的升级,不拥有能恢复体力和专注的圣杯瓶,而这些在遇到梅琳娜后才有的。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梅琳娜将她自己的圣杯瓶送给了我。
那她以前也应当用过才是?
我抱着这个疑问,回答得有些犹犹豫豫:“红色的是柑果类的清甜,蓝色的也类似,但是偏酸……一点?”
魂类玩家管加血的红瓶叫果粒橙,加魔的蓝瓶叫脉动,我第一次喝到发现味道也完美符合的时候着实震惊过。
梅琳娜的表情有点奇怪:“是吗?”
“是啊,”因为猜不透她只是好奇还是话中有话想知道什么,我一边说还掏出了红蓝露滴圣杯瓶递给她:“你要尝尝吗?”
梅琳娜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动到我的手上,她轻轻点头,接过了红色的,抿了一口:“……”
她沉默得有点久。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
“……嗯,是甜的。”没有说什么味道,她只是点了下头,将杯子边缘擦拭干净,还给我。
我晃了晃杯中水红色的液体,看她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蒙了。
“咕噜……咳!”干得太快,我一边顺气一边道,“是一样的味道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味觉出问题了。”
“想太多,”梅琳娜:“自己吓自己。”
“还不是你态度奇奇怪怪的,我的圣杯瓶不就是你给我的吗?”我抱怨道,“我不信你没喝过,突然向我确认味道,我当然要多想了。”
“每个人持有的圣杯瓶味道不同。”
“是吗?”我将信将疑,疑到一半:“——等等!所以说圣杯瓶真的是你的啊?”
“……不是。”
“现在不是对吧,以前呢?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吗?”
“小春,”梅琳娜确认似地问道,“你确定你要和我玩这个?”
秘密最多的人到底是谁,又是谁最会选择性隐瞒啊?
我……我色厉内荏地转过了头:“哼。”
拌嘴没说过她的我转身就去找附近黑夜骑兵的麻烦了。
已经特地绕路远远躲开的黑夜骑兵:?
……
单方面愉快的切磋后,我又神清气爽了,总算能好好赶路,照着地图标记的位置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一头趴着小憩的辉石龙前。
举着法杖的我:“……”
站在旁边的梅琳娜:“……”
装睡的辉石龙:“Zzzzz”
我法杖举起落下,落下举起,举起又落下。
辉石龙掉了个头趴下,开始打鼾。
我哭笑不得。
怎么我是没见过龙吗?谁家龙睡觉还打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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