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倾许看见太子瞳孔骤缩,想来,许慎修的案子果然是冤案。太后的口谕,圣旨的特指... ...让她沦为女支女,是对太子执意求娶的最大羞辱和惩罚。
“殿下,时辰不早了,老奴办完差事,还要向陛下和太后娘娘复命。”宣旨太监又磕了一个响头。
太子的马鞭穗子扫过太监的紫袍,忽以鞭柄挑起他的下巴,“张內侍这般恪尽职守,孤便随你去优乐坊走一遭,好将你这番忠心耿耿的模样,仔细瞧清楚了。”他突然把鞭柄用力一推,张內侍脸被推到一边,身子也差点侧倒在地,“顺道禀给父皇和皇祖母听,好让你讨个嘉赏。”
说完,他站起来,解下藏青色的披风掷向吴倾许,“许姑娘大病初愈,这般跪在地上,若是病得更重了,将病气过给他人… …”太子将马鞭在手里转了转,面上的笑意味深长,“孤没记错的话,优乐坊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吧?你可还记得,临和年间的时疫,朱门染病者,可比平民多得多。”
这是威胁!披风下的吴倾许瞬间明白了太子的用意。在皇权、孝道能压死人的封建时代里,他无法违抗圣旨,却能用身份施压。让太监明白他的用意,安排优乐坊在她“病愈”前不用接客。他在用他的方式,为她争取喘息的时间和相对“安全”的缓冲期。这份强势的维护,若放在言情剧本里,足以让少女心动。
但吴倾许不是恋爱脑的少女。她是经历过职场倾轧、亲手打造过顶流直播女团的34岁运营总监!她感激这份庇护,但更清醒地知道其代价——成为太子的“所有物”,一个需要依附他、取悦他、随时可能被卷入更凶险政治漩涡的替身。她是装在许清梧壳子里的吴倾许,她永远不会做许清梧。
“殿下,我知你对我的维护之心。”吴倾许自行站起,动作利落地将披风折好,双手奉还,声音清晰而平静,“可圣意难违,公公也只是奉命行事,何必为难于他?”她转向张內侍,“时候不早,公公,我们走吧。”
她目光坦然地迎上太子瞬间变得错愕、继而深沉复杂的视线,语气疏离而决绝:“殿下亲自‘押送’,是押还是送?落在有心人眼里,岂非殿下在昭告天下,我仍为殿下所有?恕我直言,”她微微一顿,字字清晰,“今时不同往日,你我已是云泥之别。为了殿下的清誉与前程,你我再不相见方是正理。”
她太懂太子的意图了。披风是关怀,也是标记;押送是保护,更是威慑。是人都会生出一个想法:许清梧现在不是太子妃,以后可以是嫔妃。
所以,她更不能接受太子的安排。抄家灭门还不让她死,是怕许清梧成为太子的白月光。不难看出,太后一党已经认定,只有许清梧沦落风尘,被踩踏碾碎,才能将她彻底从太子心中除。
“清梧... ...” 太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手颤抖着伸向她的胳膊,“你...…你是在怨我无能,护不住你父亲,护不住你吗?”
吴倾许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眼神坦荡而疏离:“殿下可能不知。我醒来便患了离魂之症。怨与不怨,从何谈起?”怨,那是基于爱和期待才会产生的情绪。她对眼前这位俊美深情的太子,只有基于利害关系的冷静评估。
张内侍何等精明,抢在太子之前开口:“许姑娘深明大义!太子殿下思虑周全!姑娘大病初愈,确需贴心人照料!这样,便将这婢子一同发卖到优乐坊伺候!”他指着露荷,又对吴倾许挤出笑容,“姑娘,请吧?”
她的故意解围顺、从和太子主动划清界限,都是为了让张内侍投桃报李,将露荷给她。当然,露荷能跟她走,也是张内侍为了推进工作,对太子的妥协。
吴倾许不再犹豫,拉起露荷的手,转身就走,独留眼神黯淡的太子在原地。
——.——.——.——.——.——
——.——.——.——.——.——
“许清梧?”主位上坐着一位约莫三十四五岁的女子。她穿着绛紫色织金锦缎褙子,发髻高挽,插着赤金点翠步摇,妆容精致,眼神凌厉,与她秀美的五官形成强烈反差。她就是优乐坊的老鸨,金九娘。
金九娘上下打量着吴倾许,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人生无常啊... ...啧啧,落到我这优乐坊讨生活,滋味如何?”她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撇着浮沫,“优乐坊是干什么的,你是知道的。九娘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敢给我寻死觅活,装什么贞洁烈女,我自有千百种法子让你乖乖听话。”
吴倾许并未被她的气势压倒,反而在金九娘左下首的梨花木椅上安然坐下,甚至自己动手倒了杯茶,“金老板说笑了。你我皆清楚,来这里讨生活的姐妹,都是身不由己。若我有法子,能让姐妹们不必强颜欢笑、出卖皮肉,就能为您赚来远超现在的银子,您是否愿意给个机会?”
金九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好大的口
喜欢在青楼搞女团运营颠覆风月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在青楼搞女团运营颠覆风月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