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嬷嬷听得润湿眼角,胸口激烈起伏。
最终一只手叩住心门,颤抖说:“在她心里你值得以命拼之,不然老奴能拦着她入宫,拦住她自荐为妃,拦得住你出现在她眼前。”
“她在你‘斩首’之日悬梁自尽,只是老梁折断,第二日听见你活着才撑到如今。”
“黎至,你若真有心,便陪她余下这路吧。”
“她入宫本就没想过活,你们有一日,算一日吧。”
黎至握紧拳,塞进口里狠狠咬住,眼泪混着血狂往嘴里流。
他佝肩朝胸廓里缩,簌簌没完个抖落,呜咽声都不敢出屋。
许襄君走在台阶上,这么放眼一望,除了墙头琉璃瓦还是一墙的琉璃瓦,无边无尽好似没个完。
真像个一望无涯的囚笼。
伸出手接了雪,瞬间在指尖滑成水。
许襄君声音浸着凉:“陛下可是要到了?”
白衡垂颈:“约莫是,应许等不上一盏茶了,娘娘我们快去门前候着吧。”
一婢子从她右边伸出一盏七色琉璃灯,映照在她脚下。
地面映出一朵光影牡丹,倒是精致。
许襄君点头,穿廊踏院走到殿门前时,梅树上挂着的红色身影已是冻了个半死。
她垂眸看眼自己右手,指下青素:“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她下来吧,喂两碗热汤,别真冻死在本宫院里。”
许襄君伸手取走白衡手中伞,留她处理,自顾自去了殿门。
风雪里没站到半炷香,一架龙撵出现在宫道尽头。
许襄君举着伞往那方向奔走,身后婢子迎着骤风急雪步步难行。
离龙撵还有一丈远,许襄君迎风大嚷:“陛下。”甜腻声音被冷风刮去大半。
人踩着雪滑还趔趄两步,一脚拌在冰上当即摔坐雪里,染了一身冰凉。
伞也拖了手。
夏明勤听见声音拨开棉帘,瞧见一身粉白妆娇俏得朝他疾奔而来,望清来着,夏明勤赫然叫人再抬快些。
龙撵四周脆碧玉环击罄之声不绝于耳,待到了许襄君身前停下。
许襄君倒‘嘶’着疼,跪好给夏明勤俯首请礼,声音袅娜细碎:“襄君拜见陛下。”
夏明勤扶人起身,“你怎不再殿中侯朕,这风雪出来作甚。”伸手将她头顶发髻上的雪扫掉。
几许雪花飘在她睫毛上,染了热气润成珠,从眼角滑落,万分怜爱由心生出。
许襄君垂眸拉紧他衣袖:“妾身想尽快见到陛下。”手环上他臂膀,将下颚垫放在他臂膀上。
随即又嘀哝,“这等求而不得滋味早晚襄君也要陛下尝尝!”
一个咬牙挑衅动作逗得夏明勤放声大笑,手抄住许襄君身子将人抱上撵,放腿上。
“朕自今日可谓尝尽了襄嫔口中这求而不得滋味。朕在偏殿批阅折子时总想看见你,苦于抬眸望不见佳人。”
说着放帘,浩浩荡荡队伍朝上辰宫去。
夏明勤搂紧她,清香从许襄君颈侧传来,他眯眸,凑近在她颈侧印了个吻。
惊得许襄君莺啭一叫,吓得要推。
看清他一身明黄后,许襄君特意用右手捂住左边颈子,颦眸:“陛下真坏。”一个音十七八个转。
指腹不动声色狠狠蹭擦两下,心下觉着恶心。
右手背上的伤痕一下引起夏明勤注意,一把捏住她指尖,厉声:“这是怎么回事,今早从含元殿出去还没,你这是... ...”
许襄君颤缩下指尖,埋进夏明勤颈侧,将自己缩好,免得又给了夏明勤无故轻薄机会。
“是妾身刚入宫不知规矩,宫里姑姑告知时不小心伤着我... ...是妾身不小心伤着的。”
随后加强、笃定的声更是强行遮掩。
这种小伎俩在宫内屡见不鲜,夏明勤揉揉她指节,轻哄到:“襄君可知是谁指派来的婢子在你面前作威作福?今日让你受了委屈,朕一会儿自会替你出气。”
许襄君摇摇头,咬着唇闷了声细的,实在惹人心疼。
夏明勤提声慰哄:“朕在你怕什么说,你若任由人今日作践你,明日自有人变本加厉。你这么乖巧的人不适合吃这种苦,来,乖乖告诉朕。”
许襄君依旧摇头,“陛下疼爱我就够了,这些不必的,只要陛下常来,自然无人敢欺负我。”
她笑出声,“若真有人欺负我,我就让陛下教训他们,行吗?但今日襄君错在先,怎有脸叫陛下替我主持公道。那不是妖冶祸国么,陛下乃是天下大大的明君,怎能如此。我既在陛下身侧,自也是要学规矩、懂规矩的。”
一腔乖巧惹得夏明勤心头灼热,狠狠将人往怀里揉了几把。
到了上辰宫,她依偎在夏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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