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行,明天就要去见十野酱了,我一定要买到。”春河裹紧潮湿的衣服,冷得牙齿打颤。
马路上的汽车掠过他们,掀起一阵风来。
九牧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真的见到十野,你会很失望的。甚至也许会生气的。”
“我怎么会生十野的气……”
九牧摸出打火机,拿手指蹭了蹭,却没点烟。蛋糕店暖黄色的灯光照着他的脸。
“回家吧。我在这帮你等。”
“不用不用,那样太麻烦你了……”
九牧没再理他,直接快走几步,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不由分说便把春河推了过去:“十野想让你回家。”
“喂!你不准以十野的名义……”春河挣扎着。
九牧把他按进车里,随即迅速报出一个住址,对司机道:“请开车吧,我哥哥他……”
他垂着眼看了春河一眼,春河扒着车门的手忽然就松了。
九牧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我哥哥他脑子有点不正常,麻烦您务必把他安全送到家。”
“喂!九牧你在乱说什……”
春河的声音被引擎声迅速带走了。
九牧莫名觉得雨夜静了一静。他再次抬起头,看到的又是雨伞挨着雨伞的情形了。
真吵啊。那个没有伞的家伙就像一只搅动鱼群的沙丁鱼。
现在所有雨伞重新归位了。世界再一次平寂地,智能地,麻木地向前流去。
九牧看了一眼透明伞上滑落的雨,忽然觉出一丝带着浪漫色彩的荒唐——他在等一个最后会辗转送回到自己手里的栗子蛋糕。
蛋糕好香。
……
“春河?春河?在家吗?”
九牧拎着栗子蛋糕站在门前,没有得到回应后他换了个说法:“十野来看你了。”
春河终于裹着厚厚的棉服来开门了。
屋子里暖气开得太足,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春河却仍旧抱着手臂,有些蜷缩的样子,好像还是觉得冷。
“谢谢你。”他声音有些沙哑。
九牧眉头微皱:“你病了?”
“没有。”春河接过栗子蛋糕就要关门,却被九牧拦住了。
“取消吧,取消和十野的见面。”
“绝对不可以……喂!九牧!”
九牧已经直接闯了进来。
“我没有生病,这是我自己的事……九牧,请你……”
春河想把人推出去,九牧却一只手直接盖在了他额头上。那只手有些微微的凉,春河后退了半步,抗拒的态度忽然软化了。
“我没有生病……”他软绵绵地说。
“真是个麻烦啊。淋了这么点雨立刻就生病。刚刚能走稳路就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真是活该下地狱。”九牧问,“有感冒药吗?”
“我不需要吃药。”
“那就吃点能祛除寒气的食物吧。”九牧径直走进屋子,“厨房我用一下。”
“九牧!这和你无关!”
他怎么能这么自作主张?
“九牧!”
“你不想明天这副样子去见十野吧?”
春河被戳中心事,低着头没说话。
“去躺一会。”九牧用命令的口吻说。
…
春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听从安排,为什么要允许九牧就这么闯进来。但在雨夜里,在这个尚有些陌生的小县城,厨房的灯亮着,一点由人发出的轻微响动,忽然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春河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他也不知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恍惚间听见九牧开了门走出去,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我没有生病……没有生病……
只是刚才太冷了……只是要见到十野我过分兴奋了。春河执拗地想。
九牧叫他的时候,他正做着些浅而杂乱的梦。好像一些纸做的蝴蝶在意识边缘飞来飞去。
“这是什么?”
春河挣扎着坐起来,眼前是一碗浅棕色的液体,散发着一种药物般的甘甜和苦涩味。
“大概是冰糖,呃……和萝卜洋葱,可能还有青蒜之类的煮出的东西……总之对你有好处,可以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总觉得配料是他刚刚才编出来的……
春河闻了闻,不信任地看了过来:“真的可以喝吗?”
九牧直接就着他的手率先喝了一口:“不会死的。”
春河却是一愣。
所以……所以他和九牧要喝同一碗东西吗?总觉得……是他想多了吗?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暧昧……
九牧却理所当然地看着他:“要再等一会吗?比如半小时后我不会死你再喝?”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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