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提过么?”她抬眸,似笑非笑道:“我是他的妻子。”
昏迷中的沈言白似乎是被这股熟悉的气息与温热的触感所牵引,无意识地将脸颊朝她掌心深处埋去,近乎依恋地蹭了蹭。
谢凝夭垂眸注视着这无意识的亲昵,她不得不承认,此刻她有几分愉悦。
侍女哐当一声将药碗撂在桌上,又惊又怒,指着谢凝夭道:“你、你胡言乱语!这是长公主殿下亲赐的驸马爷!你胆敢擅闯公主府邸,行此等......此等肮脏污秽苟且之事!”
谢凝夭:“......”
那侍女再顾不得其他,转身便夺门而出,大声呼喊道:“快来人!有刺客!快抓刺客——!”
谢凝夭:“......”
虽然她丝毫不畏惧,但又实在厌烦随之而来的麻烦,她指尖微动,一道灵光乍现。
原本侍女疾呼的声音戛然而止,喉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徒留开合的唇形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谢凝夭缓缓上前,素白的指尖轻点侍女的印堂,灵光倏忽一闪,悄然抹去了方才的记忆。
随即,她顺手一拂,侍女便软软地瘫倒于地,不省人事。
做完这一切,谢凝夭悄然无声的消失在院子里。
待谢凝夭返回居所,抬眼便见无奇如石雕般守在门口。
“叶书怀人呢?”谢凝夭视线扫过空旷的庭院,淡声问道。
无奇眼帘微垂,缄默不语。
谢凝夭心下微动,推开房门,只见叶书怀竟被捆仙绳束得结结实实,斜倚在墙角,口中牢牢塞着一团揉皱的布巾,正徒劳地发出“呜呜”闷响。
谢凝夭眉头轻蹙,侧目看向跟进来的无奇:“这......怎么回事?”
无奇眉眼不耐烦道:“他很聒噪,我不喜欢!”
谢凝夭不禁莞尔一笑,道:“能惹得你嫌烦,倒也是他的本事了。”
她上前,利落地将叶书怀口中布团扯出。
布团离口的瞬间,叶书怀积攒的怒意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谢凝夭!你竟纵容他如此欺辱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话音未落,无奇已将手中剑抵上叶书怀咽喉,刀锋冰冷的触感激得叶书怀汗毛竖起。
无奇冷冷吐出一字:“嗯?”
叶书怀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满腔怒火瞬间熄灭,脸上挤出一个万分勉强的干笑:“嘿......嘿嘿......误会误会,好兄弟,莫当真,玩笑!纯属玩笑!刀、刀小心点儿......”
谢凝夭懒得理会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对无奇简短吩咐:“替他解开,我有话要问。”
无奇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却还是依言解开。
叶书怀活动着发麻的手腕,心中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之辱,他日必当十倍奉还!
面上却道:“你想问什么?”
“可还记得,”谢凝夭缓缓道,“京城曾有一桩魔族肆虐的祸事?”
叶书怀骤然变色,冷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凝夭语气不变。
“没有!”叶书怀斩钉截铁,对上谢凝夭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清冷眼眸,又不自在地偏开视线,声音低了几分:“真没有!我才在京城待了多久!当真不知。”
谢凝夭提醒:“我问的也不是现在。”
叶书怀沉默片刻,试探着开口:“你是指......上辈子?”
一旁静立的无奇倏然用冰冷的目光直愣愣看向叶书怀,质问:“上辈子什么意思?”
叶书怀猛地噤声,房内霎时安静。
谢凝夭眼底情绪复杂,轻叹道:“就是前世,无奇,我重活了一次。”
叶书怀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道:“你就这样告诉他了?”
谢凝夭并未直接回答,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突然道:“说起来,你们倒算是老朋友了。”
叶书怀拧眉,满脸困惑道:“什么意思?”
谢凝夭手腕轻翻,将无奇剑横陈于叶书怀眼前,“怎么?当真不认得了?”
叶书怀定睛一看那古朴剑身,随即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踉跄后退半步:“你......你是说他是无奇剑?”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油然而生,前世他在那柄剑下挨过的无数痛楚仿佛再次苏醒,光是回想便令他遍体生寒。
“可他前世分明未曾化形,”叶书怀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狐疑地打量着眼前无奇,“如今怎会有实体之躯?”
谢凝夭缓缓摇头,道:“我也不知其中缘由,甚至这重生,亦不知因何而起。”
她轻生道:“你,我,包括沈言白......”
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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