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谈思意抱膝蜷在歪脖子树下。
谢凝夭挽起袖口涉水抓鱼,用剑当作鱼叉精准的插中一条黑鱼,同时沈言白也跟着抓鱼,水花溅湿衣襟也浑然不觉。
谢凝夭小声蛐蛐,“跟屁虫,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浑然忘了,当初她就是这招死缠着沈言白。
篝火噼啪爆开火星,谢凝夭将鱼串在树枝上烤得焦黑,浅浅尝了口,喉结滚动着强咽炭块似的鱼肉。
她用剑尖拨弄火堆掩饰尴尬,考虑怎么在沈言白和谈思意眼皮下不经意把鱼丢进河水中。
眼前忽的横过树枝,焦黄油星正从金黄鱼皮滑落。
沈言白翻转烤鱼展示完美剖面:“这个是好的,尝尝。”也不知道沈言白从哪里弄的调料,这么一闻,真的色香味俱全。
可谢凝夭下意识觉得这话反着听就是在嘲讽她。无语到用眼神表示:装什么装!
她余光瞥见谈思意瑟缩的背影,突然唤道:“过来。”
谈思意乖巧的蹲在一旁,谢凝夭将沈言白递来的烤鱼放在谈思意面前,“吃吧。”
谈思意没有立即接过,而是眼神在谢凝夭和沈言白之间来回游走,在谢凝夭逐渐不耐烦的表情下慢吞吞接过。
谢凝夭将自己烤的焦鱼掷向沈言白,“交换。”
沈言白嗅了嗅烤焦的鱼,失笑道:“我再给你烤一条吧。”
“我不饿。”谢凝夭耳尖却泛着可疑的红。
她本想就是给谈思意烤的,她修行之人,本就不用进食,可谈思意是普通人,一天没吃东西,恐怕还没到城内,人先倒了。
她可不想还要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进城,只是未料她能斩妖除魔,却驯服不了一条鱼!
有失她的形象!
等沈言白走远,谢凝夭从袖中抖出青瓷药瓶,瓶塞弹开的刹那,青涩的苦香漫过篝火余烬。
她对谈思意道:“这是可以治疗你嗓子的药。”五粒赤红丹丸滚入谈思意掌心,“每月一颗,不可以提前服用,五月后声带基本可愈,只不过......”
谈思意咽下嘴里的鱼肉,篝火在她瞳孔里炸开星点金光,喉结艰难滚动着等待下文。
“药性寒烈......”谢凝夭轻点她小腹,“这个东西恐怕留不下来,你自己考虑吧。”
话音未落,谈思意手里的烤鱼滚落在火堆中迸起万千火星。
她愣怔的离开,站立在河边,夜风起,带着湿气,而后踉跄着扑向河岸,疯狂拍打腹部,仿佛要剖出什么腌臜物事。
冰冷刺骨的河水仿佛透浸她的身体里,将身体里的罪恶流掉。
沈言白不知发生何事,想要阻止。
谢凝夭提前一步拦住他,“你是不是什么事都喜欢管?”她真的讨厌死沈言白这点了。
“她......”沈言白大概明白谈思意不是寻死,没在前进。
谢凝夭问:“有调养身体的药吗?”
沈言白误以为谢凝夭受伤,拉着她的手,检查她的身体,“你受伤了?”
谢凝夭无语甩开他的手,“待会把药给她,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就说对身体好就行。”
沈言白悬着的心放下,点点头。
一日后,三人到了城门,谢凝夭与谈思意隔开丈余距离,这是最后的默许。
沈言白看着谈思意离去的背影,道:“她归家未必是幸事。”
谢凝夭冷漠道:“与我何干?”她又不是圣母,真的把谈思意带着更加不可能,她还有事要做。
此时的她先前有活人气息的她,判若两人。
她瞥眼一看,对沈言白道:“倒是你——滚远些。”
谢凝夭拂袖进城,沈言白依旧亦步亦趋 ,影子总是恰巧挨着。
夔城满城花灯,即便未入夜也不逊色,谢凝夭挨个拂过摊贩悬挂的花灯。
当她瞥见桥头的灯船,起了心思,当确定那抹月白身影依旧在身后,她忽而旋身挤进赏灯的人潮,那么亮色如游鱼般灵巧地穿梭于锦衣华服之间,上了画舫。
沈言白紧紧跟随,正要踏上画舫舷梯,后颈骤然掠过罡风。
他本能侧身避让,却撞翻身后卖糖人的老人,他下意识俯身搀扶,却被一股力量偷袭,踉跄跌入河中。
谢凝夭闻声转头,攀着朱漆栏杆俯身望去,只见沈言白浮出水面,眉骨上还滴落着河水。
等沈言白反应过来时,他听见桥头传来银铃般的大笑,抬眼只见谢凝夭朝他拍手,嘴里无声道:“活该!”
谢凝夭自以为总算甩掉沈言白,在一家茶楼喝茶,可半盏茶后,谢凝夭捏着青瓷茶杯的手骤然收紧。
雅间木门吱呀推开,沈言白滴水的发梢已用内力烘干,月白襕衫不染微尘,就这样直挺挺杵在门口。
“阴魂不散!”谢凝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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