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余安安比起从前温和许多,脸上的笑意大约是来自这段美妙的感情。
策划方案不出所料地让她很满意,两人也在越来越熟稔的谈话中回忆到了片刻往昔。
“你和他,还好吗?”,余安安没见过他,只记得那时候明媚的白初会骄傲的说着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
他总是出现在片场的言语中,在请全组喝的奶茶里,在爱心餐里,在外套里,在下班接送的路上。
那时他便觉得那一定是个很好的男孩。
出人意料得,经年累月后的如今,白初只是摇了摇头,便宣告了他们早已走散这个现实。
余安安似乎也有些失落。
“你消失这么久也是因为他吗?”,余安安说出心中的疑惑,其中参杂着些许遗憾。
人与人之间深入的感情是很难割舍的,更何况她觉得那是两个很好的人。
“不是”,白初喝着手里的果汁,手却有轻微的颤动,“有必须离开的原因”。
桌上不知何时出现几粒水滴,她抽出纸巾,擦掉后又扔进了垃圾桶里。
抬头时,余安安追问道,“那他知道吗?”。
这句话很熟悉,多年前,也有人这样问过她。
白初摇了摇头,大概是感叹上天的某些不公,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不太想……让他知道”。
“那真的好遗憾”,余安安隔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叹息。
人生好像有时候就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失控。
此时夕阳西下,尽管她们岔开话题,聊起了最近。
余安安却还能看到白初的眼神有些恍惚,而那浅浅的笑里仿佛有深不见底的伤。
她忽然想起有次和乔逸吵架,自己仅仅因为吃醋就任性地想让乔逸换工作的事。
逼得他吵架说分手,余安安气得不小心踩到打碎的玻璃那时,乔逸的眼神。
他流着泪自嘲的笑,眼中缀满复杂的情绪。
就像此时的白初一样。
临走时,她分享她和乔逸的故事,白初却忽然说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当她们聊完,门外都已是夜色时分。
门口乔逸照常来接她,就站在车旁边,抬头看到出来的余安安,他嘴角便扬起笑意。
“聊得怎么样?”,他拉着她的手说。
余安安点点头,纠结了很久说了句,“对不起”,而后一把就抱住了乔逸。
乔逸一脸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此刻余安安的语气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哪儿任性了?”,乔逸被这莫名其妙的话逗笑了。
“我就是任性了!”
“好,你任性了”
燕麦色小香风长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黑色乐福鞋走得缓慢。
抱着电脑包,在各色的霓虹灯下,白初回想着刚刚和余安安的谈话。
她只是在想,他,还好吗?
这些年里从新闻和电视里看到的他,出道,发了新专辑,开了演唱会,参加节目,获得了很多奖,去拍了电影和电视剧。
一切都在越来越好,现在,甚至有很多人在喜欢他。
他也值得这么多的喜欢。
她坐在路边的座椅上,对面的商场荧幕上,是顾徽昇的广告,他在说话,他在笑,听着他的声音,她不知不觉看了很久。
就像,在菲国时一样。
然后她翻找出手机,试图点开了相册隐藏的文件,那里有独属于白初的顾徽昇,那里有最幸福的四年,但早就回不去了,在阳江,这一切都更加真实。
他好不好,也早就和她没关系了。
她放下了手机,最终长长叹出一口气,仰着头,试图躲避那些刺眼的灯光。
天是深蓝色的,就像每一次在手术台上时看到的一样。
此刻就连呼之欲出的那淡淡的月亮也在时刻提醒自己,那些荒唐的像梦一样的幻想,都是她活该而已。
细小的泪珠悄无声息地顺着眼角滑落,蔓延到已剪断的发丝,在无法言说的每一夜里。
她早已记不清,有多少次曾在这样的夜里难过到流泪了。
在菲国的某一天。
关于那些无数次治疗和术前术后的瞬间都会翻开的记忆。
对于白初来说就像是每天要服用的药物一样,无数的白天和夜晚,她靠着那些才觉得有扛过去的勇气。
……
“看什么呢?”,韩厉琛惯常会在下夜班之前跟她打声招呼,因为他知道她一个人在异国的医院里常常会感到孤单和无聊。
“没看什么”,她熟练得关掉手机相册的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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