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贞头戴草帽,另一手高高举起小型电风扇,脸颊同样晒得泛红,白色的纱裙尾部在水里泡了一会染上污渍。
她从背包里翻出放有冰袋的新鲜草莓,挨个分了,同时大大咧咧地说:“看姐准备的多全面。”
我找到了一颗头顶是小小王冠的草莓,拍了照片发给我哥,说是草莓王,它可甜可甜,我哥回复说:“也就一般般吧,顶多算个草莓小王。”
很难想象我哥是如何一脸认真地说出草莓小王的,现在这个点,他或许在办公室,面前一堆资料,然后偷闲看个手机,点开我的图片说草莓小王。
他的想法总要可爱一些。
杨时意说远远看见我傻笑,我很想给他看,却在他好奇探过头来时将手机收走,“没什么。”
“神神秘秘,净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谭晓贞摘下草帽反扣我头上,忍不住吐槽道。
手机叮咚一声响,又是石阡恒发来的消息,一旦开启一个小小的话题,后面就刹不住车,我恨不得把生活中每件琐碎小事扒开,掰成一块一块告诉他,即使没有我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他也能融入我的生活。
路过果园,大家玩了半天身心疲惫,伸手摘树下的梨子,我透过树荫仰拍一张照片,石阡恒圈出其中一个说最漂亮。
对比照片,我再看一下实际上的位置,好家伙,原来是最高、个头最大和颜色最漂亮那个,他就喜欢不那么轻易得到的东西,要星星,要月亮的。
我比量高度,借用郭景行的手套,找个好角度爬上树,摘是摘到了,就是怎么把它带下去是另一回事,口袋又那么浅。
我举步维艰,两三人在树下展开一条宽大的棉布,郭景行本来就不白,现在晒得更黑,一颗巨大的麦丽素眯眼朝上看,吵吵嚷嚷着说:“能不能行呀?不行换人吧。”
既然我人都上来了,那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先把这个给扔下去,为了防止碰坏,汤辛不间断地往外面拾。
一箩筐满了,我哥相中的梨子塞哪个角落找不到了。
汤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睫毛挂着摇摇欲坠的水滴,递给我水灵灵的梨子,“我知道你是为了它去的。”
“为什么?”
汤辛屈起食指,擦去眼尾的水滴,腼腆地笑了笑,“让你奋力去追的一定很重要。”
日暮西沉,傍晚天气渐凉,室外的温度刚刚好,我们回到民宿,渐变色的黄昏成了一幅渲染的水彩画。
谭晓贞把今天拍摄的照片传送到聊天群,专业设备拍的就是不一样,像素不知提高了多少倍,我保存几张风景照和有我露面的,点开石阡恒的对话框发送过去。
估摸这个点他刚下班回家,孙谦筱喊我一起准备晚饭食材,恰好手机电量不足,眼看快要关机,我放到楼上充电,洗了澡下来和他们做饭。
对一群从未接触厨具的小孩来说,厨房里的设备是能称得上危险的东西,所以交由后厨做。
大家玩游戏,我很菜,第一个上场直接over,还是觉得做饭值得一试。
厨房老手看我切菜功夫一流,凑到跟前说:“一看就是在家里经常做饭的,出了门到社会上也好混。”
我被夸得晕头转向,“哪有啊,只是我哥做饭的时候我在旁边打下手。”
逐渐地自信起来,全凭手感进行,呈现在眼前的是我的作品,我很满意,我对所有付出努力去做的东西都很满意。
谭晓贞吃了一口就哭了,其他人见状,纷纷抱有猎奇心理尝试。
忍者大多不发声,谭晓贞边哭边说:“我想我妈了,她这辈子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谁知竟然出自你之手。”
事已至此,我安慰她,“没事哈,别哭,下次去你家做给你吃,大家都有份。”
再次想起我哥是两个小时后,手机快要充爆了,我吓得赶紧跑上楼,拔下手机查看消息。
二十多条未读,全部来自一人,我之前发的每一条,他挨个回复了一遍。
——西西的新玩具。
这条消息很奇怪,没有照片,我又凭空想象不出它的新玩具长什么样子,于是问他有照片吗?
——等你回来再看。
故意吊我胃口。
等我回去再看,为什么现在要提一嘴,为什么要勾起我的好奇心,为什么不满足我。
看着放在床头柜的梨子,我想到了它本该属于的人,犹豫再三,给他发了个视频邀请。
半天时间,一直重复播放默认铃声,我洗了个脸,那边还是没有回应,可能在忙。
挂断后,我点开朋友圈,勾选霞光照射的湖面,和今日的收获——一条小到可怜的鱼和几只虾,最后放了合照凑个三宫格,把合照拖到中间点击发表。
手机突然卡住了,下一秒弹出石阡恒的视频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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