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的屏幕不断弹来消息,没有间断,应该是很急的事吧,我犹豫着拿过来,打开对话框,编辑了一条“暂时不在,等会儿回来”。
看吧,很官方吧,没有任何问题吧。
我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病房门被推开了,我抬头望去,常斐神色慌张地出现在门口,见到我拿着石阡恒的手机,一脸惊讶地问:“是你在输入中?”
“我、我哥有事出去了,我以为你是有急事找他,要不你打他另一个手机,他应该会接。”
我连忙删除消息,将黑屏的手机放在床头柜,吓都要吓死了,这个烫手山芋我可不接。
大概常斐意识到自己说话语气急冲冲,她捋着头发,翻开文件夹,“没事,我以为他会在这里。”
她走过来,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真是把你哥吓坏了,他禁不住长时间熬夜,昨天又是一夜没睡吧。”
“我会提醒他早睡的。”我看出她心事重重,问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个会议通知,要求六点做个汇报,”常斐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比我还头疼,我俩情况应该不一样,她是愁的,“还是别催他了,注意安全吧。”
正说着,病房门又推开了,我们俩一同望去,石阡恒一边脱大衣,一边对常斐说:“没超时吧?”
“没有,”常斐扣上笔帽,“宋主任看上去挺急躁的,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好,现在就过去。”石阡恒把大衣挂在衣架,穿上防护服,用酒精消毒,然后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近。
酒精味飘入我的鼻尖,勾起了一些回忆,看来是该把脑子拿出来,用75%的乙醇好好清理一遍。
石阡恒将手放在我的额头,手指拨开头发,找到伤口的位置,“还疼吗?”
我摇摇头,“今晚可以回家住了吗?”
“再观察一晚吧。”他放下我的头发,看了看常斐记录的数据,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放在被子上,玻璃纸亮得闪眼,和墙壁挂着的太阳捕手交相辉映。
石阡恒拿起床头的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难得抚摸我的脸,之所以是抚摸,因为之前他每一次都是强硬地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
“听话,在这里等着。”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常斐清了清嗓子,提醒他该走了,我后知后觉病房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真要扶额苦笑了,大抵我哥想在同事面前表现出温柔的一面,真是煞费苦心。
我很配合地应道:“好的,我会一直枯坐到你回来的那一刻。”
他眼神复杂地看我一眼,可以称得上是瞪,接着离开掩上门。
昨天走得太过匆忙,忘记带手机,倒是有个电视,排除睡觉和发呆,只剩第三个不得不选的选项。
太阳换了方向,阳光变了颜色,橙黄色的夕阳暖暖地覆盖过来,石阡恒推开门,他放慢脚步,走路时塑料袋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拿出放在床底的一张床上桌,我整理边缘的东西堆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通通乱塞进去,再抬头一看他表情是要说什么的意思,他终究忍下了,没有过多计较。
和我一个病人有什么可讲的。
四格餐盒装着四个菜,一看就不是医院的大锅饭。
“其实,我可以下床吃。”
“没事,你下来就挤不开了。”石阡恒坐在床侧,看了一眼电视屏幕,“看什么呢?”
“丧尸片。”我头也不抬地回答他,眼里只有卖相很好的黄瓜炒鸡蛋,每一块鸡蛋被炒成金黄色,裹满了汤汁,一看就很好吃,斯哈斯哈。
音响传来尖叫和哭喊声,我下意识看过去,正好播到浑身是血的丧尸剖出男人的内脏,我咀嚼的动作一顿,咽也咽不下,吐出来又觉得可惜。
再一看石阡恒,血腥恶心的画面一点儿没有妨碍他吃饭,我艰难地吞咽,感觉口腔一股血味,看着看着还真吃到嘴里,至少视觉变成味觉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石阡恒回过头来看我,语气稀松平常得好像在取笑我,可我宁愿相信他作为医生,见过太多血腥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不理解我们没见过大世面人的感受。
当然就算他无动于衷,那也不至于把画面冲击力十足的片子当作下饭剧。
我看向窗外,又转向他的脸,这才压下去反胃的感觉,味觉渐渐恢复正常,能尝到米饭的香甜,“换台吧,换台吧哥哥。”
晚上,他在我床边坐了很久,甚至用平板处理起工作,我盯着电视,实则一直在用余光观察他,根据一举一动猜测他什么时候动身回家。
他站起来,将平板放到一边,推开门走出去,我伸长脖子往外看,结果他打壶热水回来了。
过一会儿又出去了,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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