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富海和全内侍走得颇近,连带着他这个义子也算是得用的中官了。但他人还算温温和和的,一点都没有那些得势的太监高高在上的小人嘴脸。”
姚喜知愣住。
翠樨说了一大段,但她的注意力却全在名字上。
林……欢?
这个名字,和她梦中的故人,太像了。
昨日在秀女坊门前看到的那个身影又在姚喜知眼前闪过,让她有瞬间的出神。
随即又失笑。
自己真是糊涂了,“林”和“欢”这两个字都还算得常见姓名,且不论名字尚有一字之差,两人光是身份也是天差地别,怕是自己太过思人心切,居然这也能联想到一起。
欢见阿兄自幼便勤奋好学,是县里有名的小神童,如今应是已经成为学富五车的才子,正在努力考取功名呢。
宫里的一个太监,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只是,不知他如今娶妻没有,可还记得与自己的约定……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摸向腰间的荷包,指尖感受到里面玉佩的轮廓,才让她安心了些——
家破人亡后,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场大火焚烧干净,这是最后的能见证她的过去,也是证明她和林欢见关系的东西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翠樨已经连唤了好几声她的名字:“你怎么了?可是你认得那位林常侍?”
“当然不认得。”
姚喜知笑着解释:“只是突然想到明日还要随美人去见皇后殿下,一下子有些紧张,就出了神。”
“这样啊……”翠樨眼睫垂下,又笑道:“那确实是大事儿,你还是早些歇息,明儿个才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呢。”
两人又随口说了几句闲话便歇下,但不知是新换了住处不太习惯,还是心里有事儿,姚喜知久久未能入眠。
于是第二日一早,上官溱梳妆时看到的姚喜知便是哈欠连连的模样。
“喜知你要不先去再睡一会儿,这儿有翠樨帮我就行。等临出门了我再唤你。”
姚喜知脸上有几分纠结,见翠樨看过来,想了想还是回绝:“倒也不是很困,别人都忙着,就我一个人贪睡补眠怎么说得过去?”
又继续手上动作不停,帮上官溱挽上发髻。
*
青绿彩画梁枋下,八个新选宫妃两列成队,以品级最高的上官溱和岳芸雁为列首,双手交叠于胸前,垂首低眉,神态恭顺,跟随尚仪局女官的引导步入立政殿前殿。
屋内,孔雀纹屏风林立两侧,首端各设一凤首香几焚以沉香,屏风前是紫檀木软座,四妃分坐两端,九嫔及以下的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皆跪坐于素色方褥上。
正堂上座的为凤纹宝座,皇后身着深青色十二钿钗礼衣端坐其上,另有宫女、女史侍立两侧。
姚喜知埋着头,虽然对皇后的宫殿有万分好奇,但像她这样的小宫女若是被人发现眼睛乱瞟,怕是得挨板子,也只敢看脚下,待后妃进宫后,两列侍女再队列而进。
步入立政殿,即使是低着头,各处金灿奢靡的装饰也能不断闯进她的余光中,让她止不住在心里惊叹。
再往前行几步,便看到先一步入内的新妃们已经伏地而跪。
上官溱在队列的领头处,姚喜知瞧不见她,只依着之前在掖庭宫的培训走到殿内两侧妃子身后的位置,与她们的侍女并排着,等待上官溱被皇后赐座。
所有人都站定,跪地的新妃开始了对皇后的拜礼,从姚喜知的位置,勉强能看到她们行的三拜九叩的动作。
礼毕,便听得皇后道:“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应:“谢皇后。”
不得直视天颜,但光听声音,一个端庄又温柔的形象已经在姚喜知脑海中勾勒起来。
不是她想象那般极具皇家雷霆之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柔柔和和的,但却不柔弱,而是能纳百川的雍容大气。
姚喜知还在脑海中描绘,新妃们已经介绍完自己,皇后又说了几句“要贤良恭顺”、“齐心为圣人分忧”等场面话,然后给还未入座的妃子赐了座——当然,这种低级妃嫔的赐座也不是真的坐,而是跪坐于地。
上官溱行至她身前的素垫,两人一个眼神交错,看到她眼中的无奈,姚喜知便懂了她对这种场面的不喜,但规矩还是得继续做下去。
众人在素垫上跪坐好后,皇后身旁的女官开始对宫中的妃嫔做介绍。
见大家注意力都在上座的几个身上,姚喜知也悄悄将视线挪过去。
自己和上官溱是位于宫殿的左侧方,这一列最前头坐的便是赫赫有名的冯贵妃,昨日已经听翠樨提起过。
紧坐其后的是秦德妃,但自己站于后侧,看不清她容貌。
对面两个座上的依次是崔淑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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