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所做她不知可我却知。”梁文宇大马金刀的坐,唇前抵着盏茶,“若未舅父出手,今日便无此摊。”
“不错!”吴县令捋着胡须一边点头,对梁文宇锐利感知生感欣慰,看出少年对此事上心,眉眼很是满意。
这样的反应他只在梁文宇儿时见过一次,而后就在未看过,少年小时对周边事物总有一种保家卫国之气,渐渐的他却了没了这样的心思,反倒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精神来。
文雅之事做的多了些,可期盼落了空,吴县令将梁文宇自幼带在身旁,悉心教导往他将来考取功名接替他衣钵,没曾想这臭小子什么都不要。
若非当初那一股子事让他有机可乘与他对赌立誓,估摸着今日又不知该在何处舞文弄墨。
吴县令眉头一挑嘴角一勾,八字胡须上扬了一下:“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他们两人当初定下赌约,就是为了印证阿瑶能否凭借自身聪明才智突破世人对女子的枷锁。
不过现在看来他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第一眼见到阿瑶时就知道这个小姑娘虽然置身困境可却有股韧劲。
两人私下帮了不少,皆破了一次例。
“侄儿记得。”梁文宇朝吴县令作揖,“多谢舅父提醒,侄儿先行告退。”
不过相对于赌约,梁文宇提出的才是最难办到的,他与吴县令以官途相赌,若他输了就赶京赴考,若吴县令输了他便继续做那文雅的纨绔子弟。
从官宅离去前梁文宇被刚进府的廖师爷叫住,对方递上枚玉佩,竹纹摸样,他捏在手心对着师爷作揖告谢离去。
他回到摊子已经有些时候,阿瑶与食客闲聊,他过去拿了抹布将后面木桌收拾好,把碗都扔进木桶中清洗起来,这样的事做习惯了越发顺手。
人潮是一小波接着来的,前脚刚送走一小群,后脚就又不知从何处来的人,成群结队的出现。
各各都是文人雅士摸样,长袍加身,手中捏着半卷书籍文绉绉,他们靠近推车前脚步还犹豫了一阵,随后派出一人对着阿瑶说道:“店家,来,来六碗蜜沙冰。”
阿瑶笑着应答,目光扫过所有人眼,她转头瞥了眼身后梁文宇,打起冰来:“客官,后头有位子,您拿了去后边慢慢吃,若是有何不妥之处尽管对我说。”她好像认出其中一人,原先在花楼务工时见过一回。
那几人手中取了蜜沙冰往后坐,本来好好坐下的,可就在几人转身见撞见了梁文宇端着琉璃碗过来,他们相互对视了眼都不敢轻易确认。
直到梁文宇露出正脸来,才有人惊呼出声:“梁兄!”
梁文宇原本只想略过几人,被人认出后换上一副玩世不恭嘴脸随手作揖与几位好友相认:“诸位,吃得可还好!”
他们原本要去雅间细细探讨诗句,可阿瑶冰饮摊名声响亮已不是一日两日,书院同僚尝过后更是赞不绝口,唯独只剩他们几人还未吃过,特此前来尝上一尝。
“甚好。”为首之人评价起来,“听闻梁兄之事,我等倍感心痛,不知梁兄取回祖传家玉没。”
“已取回,多谢关心。”梁文宇并未打算和几人叙旧,他浅料几句就去前面帮忙。
这些文人同他只是交情甚浅的寻常友人,对梁文宇了解极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就顾自己吃冰起来。
阿瑶将后面一举一动都纳入耳中,原先她还担心几人会打趣梁文宇,当初雅集上相互交谈的文雅之人来往间都用银钱作为交情,谁知他们中还有会关心几句之人。
等梁文宇走到阿瑶身边时,铁盘周围多了枚玉佩,样子有几分眼熟,阿瑶细细瞧了瞧,恍然想起是她初到此处是梁文宇赠予,又被她交到吴县令那儿。
“此玉赠你,就当是对过往的赔礼。”梁文宇说道。
阿瑶并非未听见几人交谈,知晓此玉乃是梁文宇家中祖传,眉眼迟疑了阵,连摆手回绝:“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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