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鸿晾了他五分钟,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似的,低沉浑厚的声音冷冷嗤道。
“我看算了,您是我祖宗,我叫你爸吧!”
“那怎么成!哪有儿子给爸当爹的,这不乱辈分了么!再说。”
沈砚回抖了抖腿,“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言外之意就是怕折寿!
沈方鸿一听这个来气。
他本来不想跟这个小儿子一上来就兵戈相见的,毕竟六年没见了,他这个老父亲还是想念儿子的,当时狠心把沈砚回丢出国的时候沈才十七岁,这些年他忙的也没去美国看过他,撇开这小子那狗屎一样的学业加今儿一声不吭突然跑回来这事儿把他气的上火,他是想跟沈砚回好好说会儿话的。可是一看沈进来那吊儿郎当样,完全没把他这个父亲放眼里,沈方鸿就啥好话都不想说了。
沈方鸿笔一摔,干净的水纹宣纸上立时墨染开一片。
“混账东西!谁跟你开玩笑!在我这个老子面前还敢嬉皮笑脸?美国六年书都读哪去了?”
“不是,我嬉皮笑脸跟读书有啥关系?咋,读个书就能转性儿啦?”
沈砚回刚说完,一根毛笔就冲他飞过来了。
沈砚回偏头一躲,感觉脸上一凉,他伸手抹了一把,就摸到了墨,沈砚回又摸了两下,然后摩挲了下指腹把墨推开了,还是那副笑样。
“爸,身手不减当年啊!别说,还扔挺准!差点就给你打着了”
“这臭小子!还没个正形!”
沈方鸿气的又要抽脚上的拖鞋,一想有辱自己斯文形象,就作罢了。
知子莫如父,反过来亦是。
沈砚回对他爸这套流水操作早就习惯了,打就打呗,砸就砸呗,他小时候又不是没给他爸用拖鞋抽过。
这都算轻的,皮鞭,藤条,军棍,电棒……他爸也就是老了,搁年轻那会儿,啥家伙式儿重,狠,拿啥往他身上抽,反正只要死不了人,沈砚回都得受着。
沈方鸿对外的形象是斯文儒雅,彬彬有礼。关上门,只有沈砚回知道是怎么个“斯文儒雅法,彬彬有礼”法。当他儿子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好在沈砚回命硬!可能真就是像沈老爷子给他算的那样,命硬!沈砚回苦笑了一下。
又接着说。
“爸,你到底说不说事儿?不说我可走了!我还有别的事儿!”
他是真的有别的事儿。
沈书回说那女的待个十分钟就走,这会儿下去应该能赶得上。
“去,给我把笔捡回来!” 沈方鸿气的血压有点上来了,走不动道。
沈砚回不耐其烦的长腿一撑,起身去捡了地毯上的笔,走到书案跟前,还本着服务一条龙的精神把那毛笔尖伸进毛洗清洗干净了,又蘸了墨,这才端端正正放回笔搁。
放回之前,还细心的吹走了毛尖上的一根短头发,霍,还是根发质柔软的金发!
沈砚回哂然一笑。
“我说爸,那方面做多了对肾不好,你老悠着点儿吧!马上七十岁的人了,谈个黄昏恋就得了,难不成您还想老来得子?别说我不同意,大哥和姐也不会同意的。大房二房的孩子我估摸着也不能答应。我们虽然别的东西上争得你死我活,这事儿上可是统一战线的。”
“这臭小子,你又在胡说什么呢?你又知道什么了?”
“爸别装了,你又带女人回老宅了吧,妈都死了三十年了,你别毛笔上那根头发不是妈以外的女人的,还是根金发,咋,换口味了,好洋妞了?”
“你这死小子,你别跑,你看我今天不敲断你狗腿!”
“我不跑,您敲,您敲!嘿哟,敲不断我改我妈的姓。”
沈砚回还火上浇油。
好像敲的不是他的腿似的。
旁观人似的看沈方鸿佝着个背急急切切的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也没找着东西。
沈砚回都看不下去了。
懒懒暼了一眼桌角,长臂一捞,递过那根雕有五爪金龙的檀木拐杖。
“您是找这个吧,知道离开拐杖就走不了路还放视野盲区?不是身边有人给你拿,所以才不操心?”
沈砚回这明里暗里都是说沈方鸿带女人回家。
其实沈方鸿带女人回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原配都死了三十多年了,之后沈方鸿陆续娶了二房,三房,给家里开枝散叶,老爷子也是同意的。
让人诟病的是,沈方鸿有两个女人还不够,最近这几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喜欢上那种二十出头的姑娘,还都是那种大胸大屁股的野模。
报纸敢刊登,沈砚回都不敢看!更可笑的是,沈方鸿常年给自己立什么为家族事业呕心沥血忙到无暇顾及个人生活甚至传闻他不近女色,总之给自己搞一堆正派人设,结果今天爆一个比基尼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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