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的前提自然需要为了避开男人,通过观察,他对男人过来的时间了如指掌,这一周没有一天没有回来过,停留的时间一般在下午六点到早上十点左右,周六日居家。
他认为男人不算对美人好,但凡好一些不会囚着人在屋子的二楼。确实是二楼,哪怕是一楼的窗户他都没见过美人经过!连散个步晒个太阳的事也没做过!
几百平的房屋中被困在一间有窗户的房间中,等待着男人的到来。他不知道男人是因为深切知晓美人被觊觎的可能,索性将旁人窥探的视线的可能用原始直接的暴力隔绝——不允许美人外出。却也因为在意明白不了,美人是秋千上的雀儿,一生向往天空,巢穴各地所停留之处只能是暂时。
“您好?您好—在吗?”
门在一声连着一声没有间隔的门铃声响中打开,虽然已经有所预料,开门的依然是那个严肃的中年人,同样健壮的体格依旧将门开着的空间遮的严实,想要在遗漏之处寻觅美人的痕迹甚至是痴人说梦,但他也没有灰心,朝中年人讨好的笑,带着墨镜的中年人表情闪烁着厌烦,却也如上次那般客气的交代了主人的不便利,墨镜后的眼睛转动,思考着是否将他的到来告诉家里真正的主人,说完话后手扶在门沿往外推动,打算彻底将门关闭。
“我的妈,力气这么大。”他提着蛋糕的手敏捷的伸过去穿过门缝,没有风度的反挡住门,“好歹是邻居,蛋糕您就收下吧。”
中年人被墨镜遮挡的脸看不清楚,动作没有再与往他相反的方向推挤,许是想到什么,接下了蛋糕不再与他纠缠,充满告诫和奉劝的语气警告,“永远别再来了。”
他往后退,摊摊手并不作答,眼睛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乳白色的奶油在唇齿间融化,黏着口腔和牙齿将香甜发散,玫瑰的最新鲜花瓣似的艳红舌头或许会舔下奶油卷进嘴里,那双漂亮的眼睛应该会满足的眯起吧,那张巴掌大的脸蛋上挺翘的鼻尖会因为动作的急迫而沾上白色奶油吗?
他臆想着,卑劣的、肮脏的猜测美人会怎么吃掉,吃掉他亲自采摘的草莓所制作的蛋糕,幻想中的美妙使他饮酒一般感受到飘然的醉意,四肢经脉在为美人吃下了他的蛋糕激动到酥麻,兴奋的心情使他火烧火燎的站不住脚,失了智的时不时抽动着嘴角笑,他在房间里旋转跳舞,然后一头扎进被褥里淹没熏红的脸颊。
回来后做的任何事里都会不受控制的与那块送过去的草莓蛋糕挂上联系,而这种轻飘飘的脚不落地的感受、难以自持的激动持续到第二天看见出门妇人手提的东西——草莓蛋糕。
已经砸在垃圾桶里歪斜的面目全非。
他既恼又怒,脸皮火辣辣的疼,喉咙被攥紧似的噎着往外出的气,却没有地方占理,羞耻、难堪和愤怒使他恨不得将蛋糕残骸盯出窟窿,没有经历过的羞辱使他怨气横生,指甲在手心扣出了几个血口勉强将气恼堵住,那扇不对他敞开的门如同铜墙铁壁,他不可能强硬的去敲门以陌生人的身份闯入,然后对着觊觎的美人说能不能交个朋友。
如今他的方法就是将男人和美人的裂口越翘越大,直到挤开男人的位置。但他再恼火再生气也想不到方法和美人接近,只能吞下怨气喊着好友喝着酒宣泄心中的烦闷。
“你爹又逼你了。”
“他不老那样。”嘴里的酒喝多了乏味,只剩下进入后来的辛辣刺激,“越喝越清醒了这是。”他脑子里充斥着惊鸿一瞥的容貌,平时喝酒聊天实在无聊,他不再搭理付了钱找了代驾往郊区那回。
到了家不过六点多钟,天只暗了些,谈得上喜欢日落的他瞧了会夕阳西下,橙黄的太阳染金天际,远处绵延的山脉旷日持久的安谧舒缓了郁气,他感到放松。但这种恬淡心境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被破坏掉了,伴随着他迈上楼梯时无意瞥过的眼神远去。行走之间经过一楼折角窗户时可见的清瘦身影,使他错愕,惊讶,狂喜,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天哪,没有看错,不是他夜有所思的荒诞幻觉。
那个男人出奇的放了美人出来。
出来了!
他用力的眨眼,甩掉拖鞋的往自家二楼狂奔,期间跨的楼梯两个或三个,过于急迫时膝盖狠狠的磕到楼梯的折角处,巨响却没有使他的速度放缓,心理上强烈的兴奋把他的疼痛给搁置了,直到后来半夜中隐约叫嚣着不适的腿弯才发现了膝盖可恐的青紫。
二楼的他瞥见挨着院子的花园秋千坐着的美人,险些惊叫出声,他重复着话,“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哦,他不敢眨眼,也舍不得眨眼睛,确定了美人的方位和自己该抵达的位置后,他使劲的往外跑,路过镜子捋了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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