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从轩辕十四那受的气全发泄在闻人殓的身上,“滚出来。”
闻人殓说话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语气一贯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傲傲的,虽傲但语调起伏又不大,就显得非常自然,没什么刻意成分,我跟他相处十年没见过他发火,或者说他每次想发火的时候,我就会念淬命浮生咒念的他没脾气。
“何事?”小红刀上锈迹消失变得赤红时就说明闻人殓出来了。
“十几天后宗门内大比,我报名了,跟同门比试时…你…替我做个弊。”
“你是想让本座帮你杀人?”
“不至于把人杀了,赢下比赛就行。”
“杀了人不就直接赢比赛了吗?”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这种人在闻人殓面前都显得慈悲,算是个活菩萨了。
“理是这个理,但在清泽宗杀个人还是挺麻烦的,反正…你只需要替我赢比赛就行。”
“你要本座帮你赢比赛的同时还要控制住力气保证你那些同门不死?这恐怕有些难。”
“你这都做不到?”
“做到的,但是对本座有什么好处?”
“你信不信我念咒?”
“你就算念死了,本座不帮你,你还是没辙。”
“那你这样才帮?”我敲了一下小红刀,小红刀里的闻人殓传出笑声,“本座好久活动筋骨了,这样吧,你让本座附身一天。”
“你当我蠢?放你出来,你想办法解开淬命浮生咒到时候杀了我?”我心想这闻人殓都这样了还不死心,居然还想变回自由身。
“你知道的,本座杀不了你。”
催命浮生咒有一项禁制,就是被封印者无法伤害封印他的人,这也是我为什么在闻人殓面前从不露怯从不结巴的原因。
他就是我的一个手下败将,我有什么好怕他的。
“不行,你不能出来,要是暴露你还活着,我也要受你牵连。”他杀不了我,他能让别人杀我,这一点我还是能想到的,于是我随便给了一个理由拒绝他。
“本座像是那种做事不小心的人吗?相比较本座,你让本座帮你宗门比试作弊从而暴露的风险不是更大吗?你什么水平宗门上下都清楚,突然变强赢了同门,其他人能不怀疑吗?”闻人殓打趣我。
“这你不用管,我有应对办法,赢两场我就收手,再故意被对手伤几下,没人会怀疑。只需要你控制力量配合我演戏就行。”
“有够狠的,这么做为了什么?”
闻人殓问完这一句话,我脑海里浮现了小师妹的笑容,“人总要争一口气,不是吗?好歹我是内门弟子,赢几个外门是应该的,其次我爹是世人眼里的救世主,作为他的…儿子怎么能太过逊色。”
我这话说的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说出来不光我自己觉得假到没边,闻人殓也听笑了“哼,祝昭年怎么死的,你不是最清楚吗?这话怎么说出来的,小星星,说完后脸上烫不烫啊?”
祝昭年是我杀的,是我当着闻人殓面杀的,仙魔决战那日闻人殓和祝昭年打的两败俱伤,在双方都虚弱时,祝昭年吐着血让我去捅闻人殓一刀,说是这样就能了结一切,实际上再补一刀也杀不死闻人殓,祝昭年只是想让我跨进他布下的淬命浮生阵里充当最关键的血亲阵引,同轩辕城里除施咒者祝昭年以外的所有人一起活祭,跟那些人一样魂飞魄散。
他的算盘打的不错,只是可惜,我早就知道了他的计划,在闻人殓诧异的目光之中,我斩断祝昭年一臂,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握着他的手臂当作画笔沿着原本的淬命浮生阵重新描摹了一遍,法阵暗红色的光芒熄灭又重新亮起,表示这布阵者成了我祝星来,一次便能布阵成功,多亏了祝昭年这个仙界大能充满灵力的血以及轩辕城里数不尽亡魂的魂力。
到头来,祝昭年替我做了嫁衣裳,这些亡者的债却要算在他的头上。
我是他的血亲,他也是我的血亲,他要让我做祭品,那他就要做好成为祭品的准备。
我又捅了他八刀,祝昭年被扎成了个血窟窿,他到最后死不瞑目,临死前用痛苦的声音指责我“只需…再牺牲你…一人就能换天下苍生的安定…你…为何不愿?”
我回了一句,“要牺牲你去牺牲,要死你去死。”
目睹一切的闻人殓笑得很大声,哪怕他被仙门正道围剿得浑身是伤,他还能笑得出来,我与他对视望着他左红右灰的异瞳,望着他脸颊上喷溅状的血迹,望着他兴奋到诡异的笑容,我也笑了。
“你在你父亲和本座之间居然选择了本座?”
“不,我没有选择任何人,我选择的是我自己,我想活,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祝昭年这种小人居然能生出你这么可爱的儿子,本座喜欢,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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