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母亲交待,黛玉当然不会违拗,她重新坐下来,顿了顿,问道:“父亲人呢?”
“老爷来了后,先拜见了老太太,这会儿正在前面书房和舅老爷他们说话。”
黛玉又问了几句家里的事,便让她去了。
一时,雪雁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不忿之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往紫鹃身上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又忍了回去。
黛玉早敏锐的发现了,想到紫鹃上次对自己的维护,包括这几天紫鹃也是尽心服侍,又想到老太太给紫鹃的时候,是连着身契给了母亲的,自己回家,也必是带着紫鹃的。
断没有防备着她,让主仆之间产生隔阂的道理。
“雪雁,”黛玉轻唤道:“发生了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就说吧。”
雪雁听黛玉这么说,对紫鹃的怀疑方减去三分,但想起听到的话,更加狐疑,不是她,还会是谁呢?
雪雁知道自己脑袋不算聪明,决定还是把问题抛给自家小姐,让她去想。
“我说了,姑娘不要生气?”
黛玉无奈:“快说,别废话。”
雪雁道:“姑娘可知,咱们老爷这次上门,带了极贵重的礼?”
这事她刚已经知道了,父亲带的礼,必然是母亲的授意,她方才还在琢磨,母亲分三次送礼的用意。
头一次母亲带自己过来,带的是点心吃食,价值不高,但都是老太太素昔喜欢的;第二次母亲送来几盒笔墨纸砚,让自己出面做人情,送给同辈的兄弟姐妹们;第三次是父亲来,带的礼品名贵又正式……
难为母亲,事事想的这般周全。
不过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黛玉问道:“然后呢?”
雪雁道:“我方才打夹道那边过,听到西角门底下有两个混蛋婆子在嚼舌根。”
黛玉问:“她们说什么了?”
雪雁深吸了一口气,道:“她们说咱们林家是打肿脸充胖子。”
说着,又看了一眼紫鹃。
紫鹃被看的莫名其妙,没好气道:“你看我作甚?……”
一停,忽然反应过来,咬牙道:“你怀疑这话是我传出去的?”
黛玉道:“你们两个先不要急,雪雁,你将整件事都细细说给我听。”
雪雁垂头绞着手帕道:“起头是一个婆子,说,林姑老爷这次来,送了两匹上用的金沙罗,软厚轻密,听说琏二奶奶想讨来作两件衣裳,老太太没答应,让等年下再打动……”
“另一个婆子便说,这么看,林家可真是有钱,比咱们府不差什么了,前头那个婆子说,什么有钱,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第二个婆子就问缘故,那个婆子回答说,就连手头没几个闲钱的三姑娘,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买办在香云居订购的,咱们姑娘的胭脂盒,上头却连个字号都没有,竟是自制的,又说,只有平头老百姓家没钱买胭脂,才这么干……”
“我想,那些做粗活的婆子,怎么知道姑娘的胭脂盒长什么样子呢?姑娘妆台上的东西,都是紫鹃姐姐和我收拾的,其他丫头,进都进不来……”
言下之意,透出口风的,不是她,就是紫鹃。
紫鹃急得跳脚道:“不是我!”
“你别急,”黛玉道:“那两个婆子是谁?”
雪雁道:“我只听到了声音,出来再寻,人已经没了。”
“老天爷,这让我找谁说理去!”紫鹃又是气又是急,道:“且请姑娘替我分辨分辨,我便是个爱挑事的,把姑娘的事透漏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黛玉忙拉住她,笑道:“我又没说是你。”
静下心想了想:“除了你们两个,我这房间,姐妹们也常过来,我记得前天三妹妹来找我下棋,恰好我在梳妆,她看到了,因夸我用的胭脂膏子匀净润泽,异常清香,我便随手送了她一盒,八成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被府里人传的不像样子……”
雪雁听后也想起来了,越想越有道理,再一转念,若不是姑娘把这事说开,自己必认定是紫鹃干的,想到这里,十分的不好意思,羞愧的红了脸。
紫鹃倒很大度,并不与她计较,沉吟道:“依我看,八成是府里那些买办的老婆含醋拈酸,为了自己的私利,故意整出一套瞎话来编排姑娘。”
黛玉笑道:“我又妨碍到她们什么了?”
紫鹃道:“这里面的门道就多了,姑娘们吃喝都在府中,每月二两的例银除了打赏下人外,就是让采办在外购买日常用品,其中胭脂水粉是大头,前儿姑娘送了三姑娘一盒胭脂,三姑娘若发现自制的比外面买的还好,或问起成本,或要跟姑娘学制胭脂……那些买办焉有不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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