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隐约有一个半开的金属栅栏门,门后似乎有微弱的光线透出。
他的脑内计算着时间,正准备一下冲进去——
一股剧痛猛地席卷脑海。
“……”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尖锐的痛感如同烧红的铁针猛地刺入脑髓,克劳德眼前的一切景象瞬间扭曲、晃动。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趔趄,左手下意识地撑在冰冷湿滑的墙壁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不行,不能在这里停下。
她还在里面,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一定要照顾好她。
他答应了的。
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指节因为用力撑墙而泛出白色。
视野边缘如同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耳边也充斥着尖锐的嗡鸣。
他猛地伸手,将手臂抵在符文剑的剑刃上。
血,流淌而出,滴落在冰冷潮湿的金属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剧烈的疼痛如同浪潮般冲击着神经,却也像一把锋利的楔子,强行劈开了那团盘踞在脑海中、令人窒息的混沌迷雾。
克劳德扶着墙壁,缓缓直起身,左臂的伤口依旧在汩汩流血,但他毫不在意。用空着的右手紧了紧握着的符文剑,剑柄冰冷的触感传递到掌心,带来一丝冷静。
“必须…快点。”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带着强压下的颤抖。
不能食言。
不能让她出事。
不能什么都做不到了。
还有5分钟——
冲过拐角,那扇半开的栅栏门就在眼前。
门后透出的微光并不明亮,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非自然的幽绿色泽,将门框和周围的墙壁染上了一层阴森的色彩。
克劳德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栅栏门,侧耳倾听着门后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只能听到细微的气流声,以及某种能量低沉的嗡鸣。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透过栅栏门的缝隙向里望去。
门后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控制室或者小型实验室。
房间中央摆放着几个已经停止运作、布满灰尘的仪器,墙壁上嵌着几块闪烁着幽绿色光芒、如同巨大宝石般的结晶体——正是这些结晶体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这里。
房间的角落里,似乎还能看到一些散落的、被撕碎的白色布料,以及几处颜色暗沉的可疑痕迹。
然后,他看到了她。
她就站在房间中央,背对着栅栏门,仰着头,似乎在与什么人对视。银色长发在幽绿的光芒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
而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克劳德绝不会认错的男人。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光线昏暗,那标志性的银色长发、挺拔修长的身姿,以及那身象征着神罗最强特种兵的黑色制服,都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萨菲罗斯。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股寒意瞬间从克劳德的脚底窜遍全身,甚至盖过了手臂上的疼痛和脑海中的不适。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现,尼布尔海姆冲天的火光、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村庄被屠戮的惨状、魔晄炉里那双碧绿色的眼眸——
克劳德的呼吸猛地一滞,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嘎吱作响。
愤怒、恐惧、憎恨…
各种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翻涌、碰撞,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请自来的人偶。”
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来自身后。
克劳德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猛地转过身,握着符文剑的右手肌肉瞬间绷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手臂的伤口还在流血,滴落在地面的血滴在幽绿的光线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萨菲罗斯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空灵的回响,仿佛直接响彻在克劳德的脑海深处,而非仅仅通过空气传播。
“真是可悲啊,克劳德·斯特莱夫。挣扎了这么久,到头来,依旧是个连自我都无法认清的失败品。”
萨菲罗斯的语调很平缓,甚至称得上温和。
“你来这里做什么?”
克劳德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强烈的愤怒和屈辱感让他几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握着剑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萨菲罗斯,你这个怪物!你又想做什么!”
他紧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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