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是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位同事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不对劲。
不知过了多久。
萨菲罗斯忽然主动松开了手。
步履罕见的带了点踉跄,他径直走出办公室,无视了路过工作人员的目光。
“……”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可能不是很……良好。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实质般的窒息感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走到一半,萨菲罗斯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
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带来细密的疼痛。
他用手半撑住冰冷的墙壁,指尖下的金属墙面传递着刺骨的寒意。
低着头,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萨菲罗斯的脸。
汗水混杂着血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
就这样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他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脱力和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
此刻的走廊,空无一人。
不,不能再想了……
萨菲罗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缓缓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指尖触碰到左肩铠甲连接处一道狰狞的裂口,那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撕开的痕迹。
指尖下的金属冰冷而粗糙。他只是触碰了一下,便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视线无意识地扫过房间。
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战术、历史类书籍,都是硬皮精装,一丝灰尘也无。
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杯底还残留着一点水渍,那是她之前忘记的——
不,没什么。
“呵…”
一声极轻的、破碎的音节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不像是笑声。
萨菲罗斯应该去清洗。
他知道。
保持整洁和最佳状态,是刻入他骨子里的习惯,是身为神罗第一战士的基本素养。
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个最简单的动作,比如抬起手臂,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意志力。
萨菲罗斯最终还是动了。
步伐僵硬地走向浴室,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冰冷的灯光照亮了浴室狭小的空间。镜子里映出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银色长发上的血迹干涸了。
一时之间,萨菲罗斯好像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只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那双魔晄绿的眼眸——
和她一样。
萨菲罗斯还记得她那时的眼神。
直勾勾的盯着他——盈满了纯粹的杀意。
他的呼唤,她听不见。
他的动作,她仿佛也感受不到。
她想杀了他。
那种冰冷的,纯粹的杀意——萨菲罗斯感觉到了。
那还是她吗?
她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
那不是她,他只能被迫了结了她。
他亲手终结了那份独一无二的“连接”。
萨菲罗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镜子。
转动花洒的开关,冰冷的自来水哗啦啦地冲刷下来,浇在他沾满血污的头发和身体上。
水流很急,带着刺骨的寒意,但他好像感觉不到。
水珠顺着银色的发丝滑落,冲刷着脸颊上的血痕和污渍,留下浅淡的水痕。
机械地抬起手,想要搓洗身上的血污。那些暗褐色的印记在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晕染开来,将原本清澈的水染成了浑浊的淡红色。
他看着那些红色的水流从自己身上流下,汇聚在脚边,然后被排水口吞噬。
啪嗒。
啪嗒。
视野里的水流,渐渐变成了粘稠的、刺眼的鲜红。
如同她胸口绽开的那朵血花,如同正宗刀锋上滴落的最后一滴温热。
清洗的动作停止了。
萨菲罗斯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冰冷的水流不断冲刷着他僵硬的身体。
水打湿了他全身,长长的银发湿漉漉地垂落着,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单调而持续的“滴答”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关掉了花洒。
水声停止,浴室里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他没有拿毛巾擦拭,只是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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